所有人都被傅生这样恐怖的眼神吓到了。
绵绵的眼中，只有傅生一个人。
她反扣住傅生的胳膊，“走，进去再说。”
这一幕，都被不远处的孟长川看到了。
车子里面，黄明毅瞧着眸光惨淡的孟长川。
“没事吧老孟？”
孟长川摇了摇头，满脑子都是刚刚绵绵护着傅生的那一幕。
绵绵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会想都不想，为傅生挡鸡蛋。
要是今天，被砸鸡蛋的是他孟长川，她会怎样呢，是选择无动于衷看着，还是会像现在这样，选择挺身而出呢？
孟长川的心很痛很痛，这份痛苦，只能他自己缓解。
“老孟，你没事吧？”黄明毅看孟长川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我们走。傅生肯定是心里藏着事。”
不然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会说出那种，让孟长川有本事，让绵绵怀孕这种话。
他一定要弄清楚傅生怎么了。
同一时间。
姚洁娜在自己的房间，洋洋得意看着这些评论，看着网上的画面。
傅生。
她说过的，她的目标就是想让傅生付出代价，因为当年那个女孩对姚洁娜很重要，姚洁娜是个双性恋的人，那个女孩，是姚洁娜喜欢的第一个人。
“八年了。”她转头，看向了一张灰白色的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笑得很是清纯，可爱，她和姚洁娜两个人挽着胳膊，靠在一起。
姚洁娜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的情绪。
“八年了啊……他是不是该对你说句对不起了呢。”
绵绵那边，她和傅生平静地坐着。
绵绵将外面的外套脱了，只露出里面一件黑色的毛巾，勾勒着她的身材。
傅生心疼的看着她，“里面的衣服没脏吧？”
绵绵摇头，“一枚鸡蛋而已，没这么大的威力，如果是子弹，就说不定了。”
“说什么傻话。”
“好了，现在的重点是你，说吧，你高中又欠下了什么桃花债？”
“我，”傅生可以不对任何人解释，但是面对绵绵，他没办法保持沉默，看着她的眼睛，他舔了舔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样。”
绵绵点点头，“也就是说，你没有害死她，那她是怎么死的？”
“我……”
傅生又叹了口气。
“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的确是死在了我的面前。”
“那为什么面对记者的时候，要说姚洁娜说的，都是真的？”
傅生保持沉默了，缄默不语是他现在的状态。
绵绵揉着眉心中间，傅生啊傅生，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拿傅生怎么办了。
有的时候，会有点烦他，这个哑巴男人。
“我知道了，你最近先别出门，公司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
“这句话是我对你说，你别出门了。”
“我不是当事人，你才是。”绵绵一字一句。
绵绵去了京城一中一趟。
这里是傅生的母校，也是花凡尘的母校。
绵绵是想要查查当年的事情，不然怎么知道真相？
奈何，校长似乎是听到了别人的什么话，不见绵绵。
绵绵知道，应该是姚洁娜，来过了。
“我只是想来拿一些东西。”
“唉，傅生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他的东西早就没有了，你请回吧。”
绵绵皱眉。
无奈，她还有工作，只能暂时离开。
绵绵刚走没多久，孟长川就来了，校长不认识孟长川，孟长川存了个心眼，“我是姚洁娜的表哥，是我表妹让我来拿东西的。”
“这样啊，好的。”
校长将录像带，给了孟长川。
这里就是当年那个女孩跳楼的时候，记录下来的画面。
很血腥。
其实孟长川有点胆子小，他不太敢看这种，但是想到了绵绵，为了让她不再受到什么委屈，孟长川决定要好好研究这卷录像带。
他还给黄明毅打电话。
“你帮我个忙！帮我联系一下，这个死者之前的高中同学，我想问问，这个死者的当时情况。”
“喂老孟，你又不是警察，你干嘛插手傅生的事情？”
“没办法，绵绵在乎他，他不好过，绵绵就不好过，你说为插不插手？”
“唉……”
问世间情为何物，让你珍惜的时候你不懂得珍惜，人家现在结婚了，你又知道要珍惜了。
……
黄明毅因为是黑客，所以对通讯录这一块的追踪，非常到位。
孟长川很快就见到了当时死者的同学。
死者叫袁沛然，是在班里学习很好，长得文静，性格比较内向的女孩子。
袁沛然的同学说，袁沛然从高二开始，就暗恋傅生了，傅生是隔壁班的校草，和傅生表白的人有很多，但是袁沛然一直等到他高三，才敢和傅生表白。
被傅生给拒绝了。
“我和她是一个宿舍的，我记得，当时她被傅生拒绝之后，也没什么样，就是回到宿舍之后感慨两句，说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说表白了，就不遗憾。”
“那她为何会自杀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当时这事儿发生，过了一个星期左右，袁沛然在晚自习的时候，跳楼自杀了，监控录像显示着，傅生当时也在天台。”
“那然后呢？傅生为什么会在天台？”
“傅生自己说路过，当时警察也来了，但是傅生家里的势力很大，这件事草草的就了结了，就说袁沛然是自杀，警察说从尸检结果上面，也没发现打斗的痕迹。”
孟长川的嘴唇抿了抿。
没发现打斗的痕迹。
可是当时傅生为何会在那里？
莫非这一个星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袁沛然，还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吗？比如平时喜欢写日记，或者和大家不一样的时间段，喜欢做和大家不同的事情？”
“我想想哈……”
这个和袁沛然一个宿舍，还是上下铺的女孩子，想了想，然后说道。
“确实，袁沛然有一个地方特别古怪。”
“什么地方？”孟长川赶忙问道。
“我们是寄宿制的学校，袁沛然也是住校的，我们是两个星期回去一次，但是袁沛然每个星期五都要回家一次，挺奇怪的。”
“是每个周五，固定吗？”
“对，我们问她，为何每个周都回去，她就模棱两可说家里有点事，说话的神情挺古怪的，就像是藏着掖着什么。”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个女孩说没什么，她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孟长川，两道浓眉很是有型，禁不住有些心里动，“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
孟长川摇摇头，“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事不宜迟，孟长川让黄明毅和他一起，去一趟袁沛然的老家。
黄明毅无语，“为什么让我和你去？！”
“你说呢？谁之前伪造我的检查报告？你不去，还能是谁？”
“你大爷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黄明毅嘴上说着罢了，其实还是陪着孟长川了。
两个人第二天一大早走，孟长川晚上将和绵绵的情侣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他抚摸着戒指，蜷缩在床上，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罩在了他的身上。
“绵绵，我这一次说的是真的……我肯定会好好守护你，守护你爱的人。哪怕你不再爱我了。”
他，只想看她开心地笑。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陆绵绵这个女人，是多渴望拥有一个温暖安定的家。
袁沛然的老家，不是在京城，而是在一个渔村。
现在天色昏暗了下来。
黄明毅开着车，和孟长川一起去的，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找到了袁沛然的家，开门的却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子。
“你们两个……找谁啊？”
“老奶奶你好，我来找袁沛然的父母。”
此话一出，老太太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孟长川敏锐捕捉到了老太太眼神的变化，刚想要进门，就被老奶奶拿着拐杖，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两声。
“你给我出去！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哎，老太太，你不能仗着自己年纪大，就随便打人吧！老孟你没事吧？”
“没事，”孟长川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现在挨了这么一拐杖，咳嗽了起来，他固执地要进去问问要看看，却被老太太推搡着。
“你们出去，你么赶紧给我出去！”
“奶奶，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孙女是怎么死的。”
“你们为什么想知道？你们是警察是吗？！”
“我们自然不是——”孟长川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孟长川回头看过去。
只看到一个长相很是猥琐，头发胡子邋遢的男人，嘴里咬着一根草，这么吊儿郎当的穿着一双大拖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快跑啊！大壮，这两个人是来抓你的！“老太太赶忙喊道。
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赶忙撒开腿就跑。
孟长川在后面追着他，“站住，站住。”
男人一直跑一直跑，孟长川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不对劲，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造成袁沛然死的罪魁祸首，所以老太太才会让他跑。
大壮是个中年男人，自然没有孟长川能跑。
很快就被孟长川给追上了，一下子给摁倒在地上，孟长川的膝盖顶住了男人的肚子，一边问道，“你是不是袁沛然的父亲？”
“你，你是谁？”
“我只是想问问——”
还没说完，一把刀子，忽然从大壮的衣服里面掏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子刺中了孟长川的腹部。
那一瞬间的钻心刺骨痛得孟长川场子都痛了起来，他倒抽着冷气，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腹部，只摸到了鲜红色的血迹，染红了他白皙干净的手指。
大片大片的冷汗，顺着孟长川的额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