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
绵绵皱眉，“我知道了，让公关部的人来我办公室一趟，还有傅总的秘书，也过来一趟。”
小曲点头说好。
绵绵对傅生的秘书，早就是怀着几分芥蒂了，那人平时好算计，喜欢占小便宜，这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是风吹两边倒，也就是典型的墙头草，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收买。
一旦被收买，那么就会不惜损失原来主人的利益。
傅生对那个秘书没什么好感，但是傅生懒。
要是招新秘书的话，需要选拔，需要时间，更何况一般来应聘的女人居多。
谁不想在傅生手里做事呢？
傅家的小少爷，还是FD集团的傅总，暂且不说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是那出众的相貌和颜值也足够令人着迷。
但是，像是FD这么大的公司，选人又不能明晃晃的打着招牌，不收女人，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大集团歧视女性呢。
所以傅生一直没换秘书了。
只是还没等绵绵调查清楚这件事，董事局的那边，已经给绵绵施压了，让绵绵现在就过去！
FD现在是两派的势力。
自从傅长征去世之后，绵绵打下来的江山，和傅长征之前的老董事们，分成了两派。
纵然绵绵很有能力，但毕竟是年轻气盛，又是个女人，那些个老狐狸们都不喜欢在绵绵的手里做事，觉得憋屈了。
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言这件事，让董事局内部的人也变得躁动了起来。
“绵绵，你可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傅生到底去哪了？！”那群老狐狸注视着绵绵，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男人冷声说道。
绵绵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两只手放在了桌子上，表情透露出了不悦和阴沉。
“好好的，傅生在外地出差，你们在操心什么？公司倒闭了？还是股价下跌了？”
“我们只是担心傅生！傅生和你，代表着公司的门面，要是真如同公司的谣言说的，傅生现在局子里面，杀了人，对公司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是啊。”
另一个股东跟着附和道，“我们都是希望看到公司越来越好的，当然，我们都不相信傅生会杀人，只是这传言要是越传越凶的话，那么最后遭殃的还是公司啊！”
闻言，绵绵冷笑。
“说到底，你们不还是担心自己的腰包？放心好了，我可以同你们保证，你们腰包里面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这样满意了？”
“那你倒是让我们见见傅生啊！”
那个带头的老董事，越说越带劲的样子了。
“傅生现在回来了，不就对公司没什么影响了吗，谣言就不攻自破。”
“是啊是啊，好些天没看见傅生了，说傅生没事，谁知道呢？”
“就是，现在让傅生回来，或者，你给傅生打电话也行！”
那群人都不是傻子，虽然平日里绵绵很淡定，也很冷静。
的确是如同绵绵所说的，自从绵绵坐在这个位置上之后，各位股东的腰包是鼓鼓的，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这公司大局为重，每个人都在乎自己的长远利益！
绵绵冷着一张脸，面上很淡定，实则心里面已经微微地有些焦虑起来。
她不可能给傅生打电话，也不可能让傅生现在就回来。
随即，她冷声回答道：“他在外忙分公司的事情，暂时回不来，我会尽快让他回来，这样行了？”
“尽快是多快？”
“就是啊，尽快是多快？三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我们能等得了，就怕公司其他的人等不了，外面那些想要看见FD垮掉的人，也等不了了。”
“三天的时间！”
绵绵一口气这么说了出来。
刚刚还嘈杂的会议室，有那么一秒钟短暂的安静。
绵绵挑眉：“三天的时候，傅生会回来的，现在满意了？”
“好，那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好了！”
“嗯。你们各自，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别的不需要操心。”
说完这句话，绵绵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雷厉风行的背影，透露出一股子莫名的，不明显的憔悴。
是真的累了，同时也是重重的焦虑和不安。
绵绵在办公室揉着眉心中间，给私人侦探打电话，让他加快些时间，一定要快点查查姜文艺和姜雪扬之间的财务转账往来。
只是调查，都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还要做到不动声色。
万一被姜文艺发现，绵绵在暗中查她，那么以姜文艺那副嘴脸——
说不定会反咬绵绵一口，到时候倒霉的还是绵绵自己。
“绵总，您找我啊。”傅生的秘书林海，站在了绵绵的面前。
是个相貌和气质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绵绵两只手交叠，放在了下巴的位置。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着，以一种绝对的压迫气息，如同高傲的女王，微微眯着眼睛，注视着面前有些不敢看她的林海。
“林海是吧？”
“啊对，绵总，我是林海……”林海面对这么压力感的绵绵，下意识地打怵。
“你做傅生的秘书，多长时间了？”
“我，大约有两年的时间了吧。”
“不算短，傅生对你如何？”绵绵就像是谈论家常似的，对着林海说了起来，聊天闲话，嗓音淡漠，如同锋利的刀子。
林海很害怕绵绵，他其实和绵绵一样大，但是他坐不到绵绵这样的高度，更没有绵绵这样的气质和气魄。
只能哆哆嗦嗦的，结结巴巴解释道：
“绵总，傅总对我挺好的，我对傅总也是兢兢业业的，您不要怀疑我背叛傅总啊，散播谣言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绵绵冷笑，那笑容却是一分不进入眼底。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找你要谈散播谣言的事情？”
听闻，林海的脸顿时间都吓白了，扑通一声跪在了绵绵的面前，低下头去，“绵总……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没有恶意的。”
“林海，我知道你有个妹妹，你妹妹生了病需要治疗，手术费需要很多钱，你家里还有爷爷奶奶需要照顾，家里的重担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你需要这份工作，哪怕有时候你很能算计，没有主见，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相信傅生也不和你计较，因为他心软，知道你的家庭条件不好，很多事情，我们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
绵绵的话锋，紧跟着一转，眼神更加锋利逼人。
“但是，这不是你可以背叛傅生，伤害他的理由，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做是理所当然，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林海低着头，眼泪流了下来。
“绵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很需要钱，我才……真的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我会尽心尽力对傅总的，我不会再在背后散播谣言了。”
“那谣言，是谁让你散播的？”
“我……”林海有些欲言又止，舔了舔嘴角。
“绵总，我不能说。”
这个时候了，还不说？
绵绵觉得很好，真的很好，她继续冰冷如刀地看着林海。
“看样子，是背后的主子对你太好，让你都忘了原来的主子了？那你这样的人，我还留着你做什么，现在就收拾你的东西走人，另外，我会追究你造谣的法律责任。”
既然林海不领情，就别怪她无情了。
本来还是可怜他的家庭和家里环境，知道他不容易，可是这不是他变坏的借口。
林海站了起来，赶忙看向了绵绵，“绵总，我说，我说，您别开除我啊！要是没有公司的这份工作，我们家就真的完了，您忍心看我们一家四口，在街上挨冻要饭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和我打感情牌。”
绵绵的眼，就和她的声音一样没有任何温度可言。
“这个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有很多，我大可以招一个比你更可怜的员工，进入公司，至少不会像你这样，吃里扒外。”
“对不起绵总，我说，我现在就说，”
刚刚林海还在坚守着阵地，现在却是吓得和孙子似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绵绵的话，还是因为绵绵的他气势，亦或者是，他的心里有别的想法。
末了，林海才说出了一个名字。
“都是王董事长，让我这么做的，他说想要傅家垮掉，想看到你和傅总，永远都翻不了身。都是他指使我的，绵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绵绵闻言，抿了抿嘴唇。
“是王安民？”
“对，就是他，就是他。”
林海口中的王董事长，叫王安民，是很早就和傅长征一起打江山的人。
在老一辈的老董事当中，有一心想要将绵绵和傅生俩姐弟赶下台的老油条，却也有真正想要看公司过得好的人。
绵绵觉得，王安民是后者。
经过绵绵的观察，她并不认为王安民是会算计傅生的人，他对傅生挺好的。
傅生也对王安民很客气，不是虚伪的客套，而是堂堂正正的客气。
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在会议室里面，吆喝着让傅生出现的人之中，也包括着王安民，若是他真的为了傅生好，为了公司好，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起哄呢？
绵绵冷静下来，收敛了思绪，朝着林海的方向摆了摆手。
“你可以出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去人力资源部工作，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敢在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的话，林海，我让你全家都不好过。”
她才不管老的少的，管他家里怎么样？
她不是拯救天下苍生的救世主，她只想自己在乎的人，都过得好好的，就这样。
林海对绵绵感激涕零，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着。
虽然人力资源部的工作很辛苦，但也可以混口饭吃，总比离开公司的待遇强得多。
绵绵揉着眉心，后背靠在了椅子上面。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现在公司里面，她真是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傅生不在身边，她的左膀右臂没了，陆洋也不喜欢进公司，当然，陆洋那么吊儿郎当的一个人，丝毫没有商业经营的头脑，在这种时候不给她添乱就很好了。
要是有一个人，可以在她身旁帮助她就好了，一定要是她信得过，不会出卖她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绵绵想到了一个人。
孟、长、川。
她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来，拨打了孟长川的电话。
不是想死吗？不是觉得生活没希望没信心吗？
那就给他找点活干。
先让他好好活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