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凡尘:“我不知道,我只是调查到,姜雪扬的亲戚关系,查到她有个姐姐,她的姐姐在查姜雪扬的死对头什么的。”
也就是说,姜文艺本人不清楚,姜雪扬是怎么死的吗?
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那她为何,好端端的要查傅生呢?
而且,姜文艺还知道姜雪扬和傅生的矛盾,都知道姜雪扬毁容的事情,很显然是有人告诉她的。
那么会是谁告诉她的呢。
会是花凡尘吗?
绵绵不想去怀疑花凡尘,她在打心底里已经将花凡尘同自己,定为了统一战线的人。
除非花凡尘对傅生的喜欢是有杂质的。
奈何绵绵不否认自己的疑心病,事到如今,除了傅生,除了她自己,除了陆洋,她不想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怎么了?姜文艺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绵绵收敛了思绪,对花凡尘道,“的确是如你所说,她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要了很多钱,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打官司了,我们都不想看到傅生有事。”
“嗯,”花凡尘嗯了一嗓子,“那你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绵绵说好。
挂断了电话。
她拨打了一通电话,让秘书联系京城最好的侦探,她要亲自调查一下姜文艺。
最重要的,是要查查姜文艺和姜雪扬之间有没有什么恩怨。
通过两次和姜文艺的见面,绵绵看得出来,姜文艺对这个妹妹,没什么感情!
她只是想要钱罢了。
……
三天后,绵绵争取了关系,见了傅生一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绵绵现在的感受。
相比较之下。
傅生本人并不是很像见绵绵,看到她之后,转过身去,让她离开吧。
绵绵深吸了口气:“明天开庭,我来看看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别为我花费力气了,”傅生背对着绵绵,声音一字一句,“离开吧。”
说的是离开,终于不是离婚,可在绵绵心里和离婚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还是你法律上的老婆,我走去哪?我不喜欢那样的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你陪着我过来的,那么现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也要陪着你走过来。”
“然后呢?”
傅生反问。
他依然是背对着绵绵,低沉的声音如同空谷传响,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怎么奢求你的原谅?”
“所以法律会惩罚你,我是你的妻子,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得到最大程度上的宽恕,你犯错了,我很愧疚,我也很无奈,我选择的是和你共同走下去。”
“别傻了。”
傅生的唇边缓缓地饶唇而出这三个字。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捏了起来,最后又松开了,只看得见微弱的骨节。
“去找孟长川吧,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很感谢你,让我做了一场美梦,我也希望,你能忘掉这场梦。”
忘掉?
真的能忘掉吗?
所有刻骨铭心经理过的,真的能忘掉吗?
既然能忘掉,为何那么多人都忘记不了初恋,忘不了那些和自己谈了好几年的男人,哪怕是渣男,给自己造成了伤害,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发生的永远都忘不掉。
不然她也不会一次次割舍不掉孟长川,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她的心已经不会再听到那三个子的时候,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但是。
会有深深地,如刀子刺入心脏的疼痛感。
这种感觉,除非他入土,不然会一直存在着。
傅生依然是背对着绵绵,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澜。
绵绵:“你是我老公,我现在只想你活着,你能够好好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
傅生说道。
“你是傅长征的亲生女儿,是傅家的董事长,现在的你,是最好的你,去和孟长川在一起吧,就像是我上次说的,祝你们幸福。“
绵绵是真的想要挖开傅生的心看看,看看他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她冷笑了一声,那笑容深处是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和悲恸。
“好,傅生,你说这些话也不怕我伤心了不是?那你就说吧,你就这么躲着我,看我一眼都不肯,说不定等到哪一天,我就死心了,一个女人死心了,她就不会回头了。”
可是。
最先没有回头的是傅生。
他被两个警察给带下去了,自始至终,他竟然连一个侧脸轮廓都没有给绵绵。
绵绵就这么注视着傅生的背影,傅生。
她对他,才是真正的割舍不掉。
抛弃他?完全不可能。
翌日开庭了,绵绵可以说几乎是一晚上都没有睡,今天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一天。
今天来的人不多,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并不多。
这几天总有人问绵绵,傅生去哪了,绵绵很淡定地说傅生去出差了,没人会怀疑什么,正如同FD集团的股价一直在蒸蒸日上。
所有人,从一开始不看好绵绵,对她的能力半信半疑,到现在对她服服帖帖的。
今天花凡尘也来了,他从兜里面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隔着烟圈升腾,注视着被人带出来的傅生,穿着囚服,可是那修长的眉眼,并不减英气。
花凡尘的心里一痛。
傅生,就是有那样的一种魅力,他单纯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想要心疼他。
觉得他浑身的僵硬和倔强,和默不作声都融合在一起,显得并不违和。
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示意花凡尘将烟熄灭,法庭里面是不允许吸烟的。
花凡尘耸了一下肩膀,不置可否,然后看向了最前面的绵绵。
绵绵始终注视着傅生。
奈何。
傅生看谁,都不看绵绵。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绵绵找的律师团,已经准备就绪了,很快的姜文艺也来了,她是姜雪扬的姐姐,也是现在姜雪扬唯一的亲人了。
姜文艺阐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就表达了一顿的痛心疾首,妹妹死让他们多么难过。
最后才说,希望赔偿,也接受赔偿。
奈何傅生是雇凶杀人,就算是赔偿,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最后经过律师代表团的据理力争,坐在最中间的大法官一锤定音,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花凡尘的手指狠狠一抖,那眼神也跟着跳了好几下。
绵绵的脑子,也差点跟着这一锤晕倒在地。
二十五年?
傅生现在二十三岁,等到二十五年,他就四十八岁了。
四十八是什么概念?!年过半百了!
傅生,他现在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难道要大好的时光都在牢狱之中度过了吗?
绵绵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她强压下心头的躁动和不安,第一个不服从,举起了手来。
“我是傅生的妻子,我请求上诉。”
她不接受这个判决,二十五年还是太长了,人哪有这么多二十五年?
十年的话,她可以接受。
但是二十五年,真的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傅生,却声音低沉缓缓地说:
“我接受法官大人的这个判决,我不请求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