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注视着面前的花凡尘,眼神多了几分的异样。
“你为什么要帮我?”
花凡尘却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不想看见傅生受什么苦,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自己愿意做傻事,自己开心就行了。”
花凡尘轻轻耸动着自己的肩膀,说完这句话,他很快转身走了。
姜雪扬的姐姐,名字叫做姜文艺,就比姜雪扬大了两岁而已。
两个人长得不太像,绵绵调查之后,发现姜雪扬和姜文艺,两个人是同父异母,姜文艺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所以姜文艺的父亲,又娶了现在的老婆,生下了姜雪扬。
按理说,同父异母的姐妹,不是一个妈。
关系应该不太好才对。
然而姜文艺却势必要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还她清白,让绵绵的心里面多了几分狐疑。
绵绵单独约见了姜文艺。
姜文艺今年三十一岁,是个烫着褐色短卷发的女人,皮肤有些小麦的黄色。
“您好姜小姐,我是FD集团的董事长,傅绵绵,叫我绵绵就好。”
姜文艺瞧着手中的名片,再看看坐在自己面前,雍容大气,很是清冷的绵绵,顿时间一抹笑容浮现在了嘴角。
她勾挑着自己的头发,主动开了口:
“早就听说了傅董事长的手腕很硬,没想到,是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啊,要不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情,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哦?朋友?”
绵绵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之后交叠双手。
“据我所知,姜小姐自己也是公司的老板,正所谓商场如战场,真正的朋友,是不作数的。”
“那我也就不和傅董事长,拐弯抹角的了!傅副董事长杀了我的妹妹,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追求他的责任!我不会放过他的!”
比起姜文艺的愤怒,绵绵倒是显得云淡风轻的。
“若是姜小姐真的想要追究傅生的责任,又怎么会和我坐在这里,一同协商呢?”
说着,她的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
“姜小姐想要什么,我清楚,无论是钱还是地位,我都可以给你,我想要什么,你肯定也清楚。”
“呵呵,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同意你的条件吗?要你的赔偿?”姜文艺冷笑。
“不然我认为对姜小姐而言,搞垮傅生,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首先,你自身难保,你嗜毒成瘾,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需要偿还,其次呢,你自己也清楚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坐牢还越狱,我的孩子被她弄掉了,我想追究她的责任,你这个姐姐也连带着难逃其就。最后你可以想象,傅家家大业大,在京城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不是姜小姐这样的小蚂蚁一句话,或者一件事,就可以将傅家搞垮的,你说呢?”
绵绵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音符,那力度都是一样重的。
很淡。
淡到,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似的,却又让姜文艺感受到一股子寒冷。
从她的脚底,一路蔓延到了头顶的寒冷。
“好,那傅董事长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再考虑考虑。”
“一个下午。”
绵绵晃动着一根手指,那动作依然是慢条斯理的。
姜文艺咬牙,一个下午的时间?
面色禁不住变得狰狞了几分,“一个下午?赶鸭子上架也不带这样的,傅董事长未免太心急。”
“对方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不心急。”
她就像是在琴键之中行走的人,那么的不修边幅,却又很沉稳。
她看着姜文艺,笑笑,“我知道姜小姐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趁着这几天,再威胁我几把,看看有没有加码的可能,我可以明确回答你,没有。筹码就那一些,你要钱和地位,我都能给你,其余的通通没有,太贪心对你绝对没有好下场。”
姜文艺信了。
之前她只是听传闻说,傅家的董事长是一个才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身材清瘦,
可是做人做事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本来还不当回事的姜文艺,只以为绵绵是个小姑娘罢了。
事实证明成熟这种东西,和经历有关,不是和年纪有关,绵绵摆在这,就代表着经历本身。
“好,OK!傅董事长,我答应你便是。”
绵绵告别了姜文艺,回到了家中,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姜文艺就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家里一派的寂静。
可以说是……死寂了。
她推开了傅生房间的门,他的这个房间,很久没住过了,但是这个房间观景是很好的,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花园里面盛开的美景。
傅生。
她深吸了口气,第一次体会到了傅生之前的那种感觉:
自己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面,哪怕房子很大,万人羡慕,可是却觉得孤独,有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没有钱的时候,总想着可以住上大房子,有很多钱就是幸福的。
在真正住上大房子的时候,又觉得也就是那样,关键是看和谁一起住。
傅生和绵绵两个人,都不是闹腾的人,大都是安静的,平时绵绵办公,傅生回静静陪着她,他喜欢撑着腮看着她,从眼角眉梢一直看到下巴,看到锁骨。
绵绵会问:“我很好看?”
“嗯,没找到比你更好看的。”他的眼神深邃又深情。
“你跟谁学的,这么会说?”
闻言。
傅生总淡淡一笑,然后那嗓音慢条斯理之间,掺杂上温柔,顺势回答一句:“说话这种事,不用练,不用学,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自然而然就会了。”
她是傅生喜欢的人,是他深爱的人。
他现在要跟她离婚。
绵绵感觉到一阵无力。
……
不出绵绵所料,姜文艺很快就约绵绵见面了。
都是有需求的人,知道做什么,最好。
姜文艺对绵绵说道:
“傅董事长,你的话,我也想过了,不过呢,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啊,傅副董事长就那么狠心吗,亲手掐死了她,若是什么都不追究,我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总觉得对不起我可怜的妹妹。”
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可是。
绵绵的眉头却不动声色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傅生是雇凶杀人,不是吗?
但是很显然,面前的姜文艺不知道这件事,反而认为是傅生亲手掐死了姜雪扬。
“唉……”
姜文艺没看见绵绵的异样,继续说道:“我那可怜的妹妹啊,本来是长得漂漂亮亮的,被傅副董事长给泼了一脸的硫酸,毁容了,我知道我妹妹和他俩人之间的恩怨很重啊。”
绵绵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水,再次放下来的时候,茶水隐匿了她眉眼深处的表情,只是衬托出几分的复杂罢了。
她的手指搭在了腿部,轻轻敲打着,疑问遍布。
眼前的姜文艺是怎么知道傅生和姜雪扬的恩怨的?
注视着姜文艺眼底深处的算计,绵绵的两只手交叠,淡淡叠放在一起。
开了口说道:
“一口价,一个亿,姜小姐满意吗?”
“这个……”
姜文艺故作思考一下,赔着笑容,“啊哈,傅董事长啊,你也知道我赌博,我欠了不少钱,这一个亿不太够啊,两个亿吧,就两个亿,我想两个亿对您而言,也不算什么才对吧。:
绵绵没作声,两个亿从姜文艺的嘴里要出来,被她说的就像是两块钱那么轻松。
她冷笑:“好了,签合同吧。”
绵绵从口袋里掏出了合同,给姜文艺的方向递了过去。
“在法庭作证的时候,到时候该怎么说,你心里面有数。”
“若是说的不对头,故意耍一些小聪明,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什么都得不到,而且还会背负上一些多余的罪名,姜小姐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签下了合同,姜文艺一脸的满意,谁都没看到她自己的算计。
离开了和姜雪扬见面的地方,绵绵回到了公司,一边给花凡尘打电话。
询问了她和姜文艺的事情。
“喂?我是花凡尘。”
“你是怎么知道,姜文艺在调查傅生的事情的?”绵绵开门见山,询问花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