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凡事都事无巨细,我还嘱咐你什么?”
“嗯,我是个全能的。”
傅生默默地起身了。
虽然有点生气,不过还是去给绵绵拿手套,拿围巾去了。
怕她冻着。
绵绵要司机开车送她,傅生不让,要亲自开车去送她。
在路上,他只要是趁着红光,就时不时看看身旁的她。
“不去了行不行?”
“为什么不去?”
“你怀孕,我就不希望你乱跑。”
“那我要十个月不出门吗?你觉得可能吗?”绵绵反问。
傅生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了。
到了机场,他把围巾挂在她脖子上,给她系好了。
身旁一个女孩在自己系围巾,没有男朋友没有老公,自己系的还没有傅生系的好。
傅生俯身亲了亲绵绵的脸,“你早点回来。”
“知道了傅生。”
“你叫我什么?”他捏着她的腰,力度轻轻的。
绵绵笑笑,收敛了脸色,说:“老公,知道了。”
傅生有股子冲动,很想把她绑回家的冲动。
“别对着其他男人笑,有些老总要是想占你便宜的话,就说你老公是傅生,让他掂量着点,还有,不准看帅哥,我会每天晚上和你开视频,还有,不准不接我的电话,不准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准吃生冷辛辣的食物,不准……”
绵绵静静地听着,一边在心里面数着,傅生总共是说了十二个不准。
最后给她系好围巾了,傅生还是不想她走。
这么陪着她。
缠着她。
粘着她。
绵绵掏出了纸笔,写了一张字,给了傅生。
“你嘱咐我这么多,我也要嘱咐你一点什么。”
傅生垂眸,瞧着她写的字,勾了勾嘴角。
写的是:安全。
可是安全这两个字,少了两笔。
少了女,和人。
“知道了!傅太太。”傅生现在心满意足了,勾了勾嘴角说着。
“要登机了,我走了。”
绵绵把手抽回来了,那一瞬间,傅生体会到了心脏刺痛的感觉,就像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的,那种感觉如同蜈蚣蜿蜒到底,从他的脚底一路蜿蜒到了头顶。
他还想要拉住绵绵。
可是她已经过安检了。
傅生赶忙手机,给绵绵打电话。
绵绵接通的速度很快,“怎么了?我落东西了吗?”
“不是,就是你一走,我就心慌。”
“我会注意安全。”
“嗯,我也会注意女人。”傅生很是认真地说道。
绵绵那句话其实就是开玩笑,看很多人都这么写,她也写着玩,
找女人这种事,她知道傅生不会做,相信他的人品,才懂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信任从哪生出来。
说着,傅生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知道了。”
“我爱你。”傅生一字一句。
“嗯。”绵绵挂断了电话。
……
这一晚上,傅生都是忧心忡忡的。
绵绵出差的地点在北美洲,有时差。
傅生不敢打扰她工作,只能计算着时间,等到晚上了,给她打电话。
看着视频那端安好的女人,注视着她完好无损的脸庞,傅生呼了口气。
“在干嘛?绵总。”
“在想你。”
傅生一愣,心脏蓦地窜跳了一下。
“你也会说这样的土味情话吗?”
“土味情话?”绵绵皱了皱眉头,“我说的是实话,刚刚就是在想你,然后你就给我打电话了,很是时候。”
傅生笑了笑,隔着屏幕抚摸着绵绵的脸颊。“我都想你一天了。”
“哦,我还好吧,应该是半天左右。”
傅生低下头笑了笑。
因为她那边过得慢啊,所以言外之意,她也是每时每刻想她的?
正聊着。
门铃响了。
是绵绵那端的。
绵绵侧着眸子看了过去,从傅生这个角度,看见绵绵的侧脸轮廓。
不知怎的。
傅生陡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晚了,谁过来敲你的门?”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
“你小心点,不要挂电话。”傅生赶忙说。
绵绵说好。
透过猫眼,绵绵看到了酒店的服务人员。
“送加餐的,我开门了。”
“这么晚了还是算了,明天再说吧。”傅生说道。
“……好。”然后绵绵就没有开门。
她打电话给前台,说不要加餐了。
傅生呼了口气:“你不在我眼皮底下,我就是不放心。”
“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孩。”
“一孕傻三年,不知道吗?”傅生反问。
绵绵:“……”
好啊,他竟然骂她傻,胆子不小了。
“那我挂电话了。”
“我错了,别挂,我想再看看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看不够呢。
人都说你长时间看一个人,总会有看腻的那一天,可是傅生就看不腻,他想要一直一直和这个叫陆绵绵的人在一起。
绵绵明天早上还要去开会,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傅生一个人躺着,注视着天花板,两只手交叠着放在了后脑勺,就像是一个丢了魂的人。
不一会儿陆洋进来了。
穿着睡衣,头发有些蓬松,是被他挠着的。
“姐夫,我刚看了恐怖片,我和你一起睡吧,知道你肯定不介意。”
傅生:“……”
陆洋抱着枕头关上门了。
“我都不嫌弃你睡觉磨牙,咱俩今晚上凑合凑合吧。”
傅生慢慢悠悠:“晚上磨牙的好像是你。”
“是吗?我不记得了。”
傅生恨不得把他给推出去算了。
陆洋躺下来,手戳了戳傅生的眼皮,“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想你姐想的,担心她。”
“是吗?我姐都那么大人了,她还比你年纪大三岁,你担心她做什么?”
“在我眼里,她比我小,她一直都是小孩子。”
傅生赌气地说了这句话。
陆洋揉了揉眉心的中间:“行吧,你们成年人的爱情,身为年纪最小的我,是真的不懂了!”
然后。
晚上,傅生做了个噩梦。
梦见绵绵流产了。
她在哭。
他和陆洋两个人也在哭。
小小的器皿里面盛放着小小的血肉,血肉还在流血。
那场面让傅生撕心裂肺。
然后傅生一大早就清醒了!
给绵绵打电话,没接通,估计是已经去谈生意去了,她向来是事业心很重,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注定要包容她的一切,懂得去忍耐,傅生很清楚。
他也甘之如饴。
但是,傅生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不好的预感,一直伴随着他,缠着他。
“傅总,不好了!”监视着姜雪扬的男人,给傅生打电话,“姜雪扬她失联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属下害怕被傅生责备,就撒了个谎。
其实不是今天早上,是昨天晚上就没看见姜雪扬了。
傅生的脸色蓦地阴沉了好几度,“一个人都看不好?她现在的位置,定位查不到?”
“定位关了,不过她现在被现在,肯定回不来京城的!”
“她是回不来京城,不代表她不能去其他地方!”说完这句话,傅生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生平第一次对属下这么失控。
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场梦。
傅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处处提防着,就是怕姜雪扬那么极端的人会对绵绵做出什么事情,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你越是小心,你最担心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的。
傅生现在就是这种无力又焦灼的感觉,很重很重。
他给绵绵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已经不想再打了!打电话没用了!
“陆洋,你去公司找副总,说我这几天不在京城。”傅生早饭都没吃,就进了陆洋的房间,把呼呼大睡的陆洋给拎了起来。
陆洋揉着眼皮,睡眼惺忪,“干嘛啊,你要去哪?”
“去找你姐姐。”
“现在吗?”
“对,现在,你在京城等着我们。”
陆洋立刻就清醒了,因为看到了傅生的脸色,很少见他这么严肃过,拉住了傅生的胳膊,问他怎么了。
“我没时间给你解释,我现在要去机场,买了最快的航班,今天晚上就到。”
“姐夫,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和我姐两个人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陆洋的那句姐夫,带着点依赖的味道。
虽然平时总是喜欢调侃傅生,和他打打闹闹,嫌弃他长得比他矮,可是关键时刻,他还是依赖傅生的,陆洋很认同那句话:一个男人的成熟和年纪无关。
傅生点头:“一定会,放心。”
有了傅生的这句保证,陆洋顿时间就松了口气了。
傅生自己开车去机场,他是个各方面遵守规矩,至少在开车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闯红灯,今天却是闯了,还一下子闯了三个,估计驾驶证直接就被吊销了。
很快的。
属下又给傅生打电话。
说找到姜雪扬的位置了。
“哪里?”
“姜雪扬跑到北美洲去了,在一个小国家。”
“哪个国家?”傅生的嗓音拔高了。
下属被吓了一跳,很少见傅生这样,随即哆哆嗦嗦说了一个名字。
傅生一听那个国家,心脏都麻木停滞了一拍。
那是绵绵现在所在的位置。
姜雪扬果然还是过去了。
傅生想了想,给绵绵这次谈项目的负责人打电话。
对方认识傅生,问他有什么事情。
“我太太这次和你们谈生意,我打她电话打不通,她在你旁边吗?”
“没有啊,bana还没来呢!”对方说的是绵绵的英文名字。
“给她打电话,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