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手擦过了傅生的脸颊,指肚立刻就沾染了白色的粉末,有那么一瞬间,陆绵绵愣了一下,擦了擦指肚。
这东西,不是……
“我,我今天皮肤比较干燥。”傅生舔了舔嘴角,解释道。
绵绵站了起来,刚刚还可怜他的脸色,立刻间就变得沉冷了下来。
“你装病?骗我?你现在怎么也成了陆洋?”
“我就不能装一装的吗,让你可怜我几句,我很开心。”
绵绵却还是面无表情。
“傅生,我了解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没有。”
“没有吗?姜雪扬的脸毁容了,被人泼硫酸了,我问你,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傅生说道。
绵绵沉默了两秒钟,刚刚还皱着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来。
但愿是真的没有。
“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傅生拉过了绵绵,拍打着她的心脏,给绵绵顺气,忍不住还占了两把的便宜。
绵绵推搡着他,“你离我远点。”
“我不,我走远了,谁宠着你呢?谁保护你和孩子呢?”傅生问道,一边继续蹭着绵绵的脸颊。
绵绵的心变得柔软了几分。
她的手抬了起来,穿过了傅生的刘海,把他的刘海弄成了中分偏到了两侧去。
“你的刘海长了,该去剪剪了。”
“嗯,你给我剪剪就行了。”
“我不太会剪头发。”
“没关系,你剪成什么样我都喜欢,狗啃的我也喜欢。”
绵绵笑了笑。
见她笑了,虽然是很清淡的笑容,奈何傅生还是松了口气。
他抱紧了这个女人,“我爱你,很爱你。”
绵绵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爱这个字,是要经过漫长的沉淀,才敢脱口而出这个字的。
她可以说出喜欢,可是,她不会轻易说出爱。
爱,太珍贵。
……
绵绵很快的接到了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是从国外打来的。
电话接通之后,那端的嗓音变得恶狠狠起来:“你把我的脸害成这样,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绵绵皱眉:“你是姜雪扬?”
“呵呵,那个被傅生泼了硫酸的姜雪扬已经死了!陆绵绵,我这样都是因为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得不到。”
“你有病。病入膏肓。”绵绵非常讨厌这种人。
将仇恨转给另一个人,只是因为嫉妒,她不想看见别人过得好罢了。
姜雪扬:“一起下地狱吧,你等着!”
说完这句话,姜雪扬就挂断了电话。
绵绵两只手交叠,放在了下巴处,若有所思。
她的眉轻轻皱着,思忖着姜雪扬说的话。
然后又联想到那天傅生的反常。
傅生真的这么做了?
绵绵不知道。
但是姜雪扬给绵绵打电话的事情,绵绵并没有告诉傅生。
正想着,下一秒手机又响了。
“喂,姜雪扬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是宁朝夕。”
绵绵:“……”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绵绵问。
宁朝夕的声音忽然夹杂着几分哭腔,“孟长川病倒了,生了很严重的病,他做梦的时候嘴里念着你的名字,你过来看看他吧!”
绵绵的手指蓦地一紧,“他生了什么病?”
“肺癌,不过是早期,现在还没做手术。”
“……”
绵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
只知道挂了电话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没有力气,虚脱,茫然。
满脑子都是那句,孟长川生病了,肺癌早期。
她蒙了。
就像是走在路上,忽然间头顶被浇灌了一盆冷水,猝不及防。
她想过孟长川上次生病了。
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是癌症,早期,要是再恶化下去,恶化成了晚期,就没救了。
她呼吸有些不畅,深呼吸着,想要保持冷静,可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还是会难受。
孟长川。
毕竟是曾经交往,曾经拥有的人,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
更何况他生了场大病。
很严重的大病。
……得知这个消息,令绵绵这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
她时而走神,时而皱了皱眉头,时而注视着窗外,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傅生已经看出了她的异样,在开会的时候,傅生问她怎么了。
绵绵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回家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公司的事情,有我。”
“嗯,好,那我先走了。”这是绵绵第一次答应的这么痛快。
傅生注视着绵绵远去的背影,一抹焦虑和担心滑落。
绵绵一个人回到了别墅。
下人们很意外,没想到绵绵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也没有解释什么。
只是瞄到了趴在窗台边的孟绵羊,心里一痛。
狗狗和主人之间,是不是存在着心灵感应呢?
绵绵走上前去,摸了摸孟绵羊的脑袋,嘴角扯动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是不是想你爸爸了?”
“……”孟绵羊没说话,但是眼睛竟然红了。
绵绵这段时间发现了,孟绵羊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想孟长川,不过孟绵羊和傅生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傅生的确是对孟绵羊很好很好,并不因为它是孟长川的狗,就嫌弃它什么。
傅生。
想到了傅生。
此时此刻,绵绵的心里,现在特别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