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狠,在进入到老总们的视线之中时,变得烟消云散。
他抄起了沙发上的外套,看向了在座的人,唇边勾着薄薄的笑容,“各位,我先失陪了。”
“傅总的家规紧?”其中一个老总,笑得调侃。
“这是自然。”
然后傅生转身就走了。
回到了家里,已经很晚了,绵绵怀了孕之后特别累,躺在卧室的床上。
但是绵绵没有睡着。
一直在等着傅生回来。
不一会儿,听到了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等到绵绵再次回过神来,自己的后背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但是他的手却是微微的染着凉意。
傅生的手握住了绵绵的手,下巴贴在了她的脖颈处。
“还没睡着?”
“你怎么知道?”
“你睡着的样子,和现在不一样,我当然看得出来。”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凉吗?抱歉。”傅生缓缓地松开了绵绵,绵绵无语,“不是嫌弃你的意思。”
“那就永远不要嫌弃我。”
这一晚上,傅生搂着绵绵很紧很很紧,这么握着她的手,不想松开似的。
像是要这么握着一辈子似的。
绵绵觉得傅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绵绵不知道。
……
一天后,京城社会新闻报道了一条新闻。
一妙龄女子在夜店,被惨遭泼硫酸,现在面部已经毁容,不得已只能出国做修复手术,但是能不能修复,还是个未知数。
这条新闻,绵绵也看到了。
她是在公司一楼的LED显示屏里面看到的。
这样的新闻,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经常能看到。
但是。
当事人是姜雪扬。
绵绵皱了皱眉。
怎么会是姜雪扬呢?她怎么会在京城呢?
而且姜雪扬所在的夜店,貌似离着傅生那天去吃饭的会所,很近很近。
绵绵是个心思很缜密的女人,她想了想,叫来了公司市场部迎新的高管。
“傅董事长,您找我。”
“嗯,前几天市场部迎新,是傅生负责的,对吗?”
“是啊,是傅总负责的,有什么事情吗?”
“那天有没有来什么特殊的人,或者是奇怪的人。”
闻言,主管想了想,这才说:“有个女人,上来就和傅总套近乎,说比傅生大两岁,但是被傅总一下子给pass了,傅总当时的脸色很难看,感觉看见这个女人,就像是看见仇人一样。”
“那个来应聘者的资料,你还有吗?给我看看。”绵绵说道。
“好的傅董事长,您稍等。”
不出绵绵所料,那个来应聘的人,果然就是姜雪扬。
傅生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不然不会好端端的要参与迎新这件事。
绵绵皱了皱眉头。
傅生。
她在本子上缓缓写下了这个名字。
这两个字,仿佛藏着她看不透的深沉。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夜店的工作人员给绵绵打的电话。
“喂,是傅总吗?”
“你是哪位?”绵绵问道。
“是这样的傅总,那天,另一位傅总来我们这里喝酒,把手表不小心落在茶几上了,我不知道他的电话,不过我在FD的官网上看到了您的电话。”
“好,谢谢你,我会派人过去给他拿。”
然后绵绵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那个号码,和电视新闻里面报道出来的那家夜店,是一样的。
绵绵若有所思。
傅生那边,已经有专门的人给他打电话。
说都处理好了。
“傅总您放心,姜雪扬出国之后,就回不来了,她会被限行的,我们这边有人会专门看管她,还有姜雪扬那个男朋友,他也出国了,这俩人应该不会回来了。”
“我不要应该。”
傅生的声音,很是严肃地说道。
“我要未来的十个月,他们两个务必回不来!”
“好的,傅总。”手下挂断了电话。
绵绵给傅生发信息,让他去她的办公室。
傅生想了想,给自己脸上抹了点白色的散粉,过去了。
见他脸色苍白,绵绵愣了一下,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有点感冒了,咳咳。”他咳嗽的样子很是逼真,让人心疼。
绵绵赶忙站起身来,扶着傅生的腰。
“快坐下,好好地怎么感冒了?”
“不知道……昨天吃完饭,拗不住几个老总推杯换盏,我过去附近的酒吧喝了点酒,可能是打开窗通风的时候,感冒了。”
说着又是咳嗽了几下,本来就皮肤白,颇有几分细弱的见不得风的温润感,男版林黛玉似的。
绵绵皱了皱眉头,“不是让你少喝酒吗?”
“我少喝了,就喝了一杯,以后不会了。”
他握了握绵绵的手。
然后捏了捏。
绵绵本来还想问他姜雪扬的事情,现在看他这样儿,算了,不问了!
她觉得傅生不是那种人。
更何况姜雪扬也没做过什么事情,不是?
上次她差点流产,那件事,调查出来,也不是姜雪扬的错。
傅生应该不会这么锱铢必较。
绵绵这么想着。
“你在沙发上坐好,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不用。”
傅生咳嗽两嗓子,咽了咽喉咙,“我还是回去吧,我怕传染给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坐着,不用怕。”
然后绵绵就出去了。
很霸道。
傅生早就吃透了,与其让绵绵去依赖他,倒不如反过来,让她去守护你。
彼此都是那种,不喜欢被人照顾,都习惯了凡事都自己一个人去做,所以不喜欢妥协,相反喜欢看别人妥协的样子。
所以陆洋经常的撒娇,卖萌,卖惨,吸吸鼻子什么的,对绵绵很受用。
以至于傅生想明白了,适当的卖惨的确是很有用。
很快地绵绵回来了。
傅生又咳嗽了两嗓子,苍白的脸色,实在是让人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绵绵将热水递给他。
“谢谢老婆。”
“这是在公司,别这么叫。”
“这是在你的办公室,我可以这么叫。”傅生一字一句。
绵绵:“……”
她注视着傅生的侧脸,看他睫毛很长,视线缓缓往下,随即发现傅生有点不对劲。
那脸色不太对劲。
生病了,怎么还白得不均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