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皱了皱眉。
七月底这么快就到了吗。
傅生反问陆洋:“你要准备什么?”
“我啊,”陆洋甄首想了想,托着长音散散地说,“我可能送她口红,送她包包的吧,要不就是衣服之类的啊!咋了,你是打算送车送房子?!”
“我再想想。”傅生没有给出明确回答。
“好吧!那你当天会回来给姐姐庆生的吧?”
“看情况。”傅生淡淡说。
“好吧!”陆洋放下杯子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再见。”
陆洋一走,傅生就抑郁了。
送什么礼物?回不回去?
算了。
他还是不回去了。
要忍住。
他这么想着,自顾自去工作,饭也不喜欢吃,随意凑合着今早上的剩饭,就如同陆洋说的,太单调的生活,一点一线,他仿佛要老死在这个loft公寓里面。
无人问津,就这么孤独终老了。
不知不觉天色黑沉了下来,傅生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中间,他垂眸,望着手机的屏保,该换了,不该用她的照片做屏保,哪怕现在没人观察他。
他抬头,注视着窗外墨一般黑沉的夜色,眼神空洞洞的没有焦距。
就这样吧傅生,你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就要愿赌服输。
“叮咚!”门铃忽然响了。
傅生走去开门,看到外面的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衬衫下摆扎在了牛仔裤里面,懒散的打扮,但是头发扎得一丝不苟的。
那所有的自我安慰,都在瞬间崩塌破功,他艰难地动了动喉咙,“姐?”
“总放心不下你,想着来看看。”
“进来吧。”傅生还是给绵绵让了道。
她进来了,挎着黑色的包,自然要打量他现在居住的环境。
傅生解释道:“办公在一楼,住在二楼。”
“这套loft装修不错,你一个人住足够了。”
“嗯。”傅生让绵绵先坐下,他给她倒了一杯水。
绵绵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这个动作和方才的傅生,简直如出一辙。
忽然之间,她好困。
不知道为什么,进来之后,有一种安全感,安全到很想立刻睡觉。
一碗热乎乎的汤,蓦地放在了她的面前,将绵绵昏昏欲睡的情绪给拉了回来,“这是什么?”
“解酒汤。”傅生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她反问。
“我是没有鼻子吗?”
绵绵抿了抿嘴唇,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我只喝了一杯,你都闻得出来。”
傅生浅浅一笑:“可能是我嗅觉比较灵敏。”
“谢了。”她端起解酒汤,喝了起来。
傅生见她揉着额角,这个动作落了他的眼,禁不住皱眉,“怎么了?不舒服?”
“头有点疼。”
“发烧了?”他赶忙又问。
“不知道。”
他的手便抬了下来,下意识要放在她的额头,给她试体温。
可。
手抬了起来,又慢吞吞地缩了回去,最后只是攥了攥指尖:“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绵绵量了体温。
傅生看了看体温计,37度7,然后说道:“你现在有点低烧,是不是来的时候着凉了?”
“不知道……我没什么事。”她叹了口气,逞强和固执已经是绵绵的常态。
傅生更加担心了:“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
她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随即又松开了,“我生病,我不喜欢吃西药,有副作用。”
傅生:“今晚上在我这住一晚吧,我照顾你。”
“算了,我回去躺一宿就好了。”
说完,绵绵就起了身,打算走了。
主要是今晚上她应酬了,所以喝了杯酒,然后想着过来看看他过得咋样,就过来了。
现在看他住的环境不错,绵绵心里也放心了。
见她走路微微踉跄的姿态,傅生拉住了绵绵的手,“住这吧!不然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你的床软吗?”绵绵反问。
“挺软的,不会咯着你,放心。”傅生赶忙说。
……
绵绵是真的累了。
她自己都觉得挺奇怪的。
开车的时候,也不觉得累,应酬工作的时候,也不觉得累,可一进这套loft就觉得浑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似的。
其实这套房子装修真的不错,绵绵自己也喜欢这样的风格,简约干净。
她躺在了傅生的床上,是挺软的,软到她闭上眼睛,喘着气。
傅生坐在床边,终于还是搭上了她的额头,头还是有点烫呢,他温柔地问:“最近很累吗?”
“……还好。”
“是不是太累太疲惫了,生病了。”
“不知道啊……现在好想睡觉。”绵绵动了动身子,说道。
傅生将旁边的小瓷碗端了过来,嗓音软得要死,“你喝了姜汤再睡吧好不好,之前我生病,家里的保姆也给我熬这个。”
绵绵睁开眼睛,半眯着眼睛,把他的手拉了过来,“你的手没烫伤吧……”
“没有,不会再那么不小心了。”
“嗯……”她又松开了他的手。
咳嗽了两声,要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给孟长川打个电话说一声,说我住你这了,免得他等下找不到我。”
傅生的眼多了几分复杂,“可不可以不要说住在我这?”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也没什么,”随即,傅生又重复了一遍,“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住我这?”
“他怎么着你了?你跟我说说。”绵绵认真地问道,因为她发现孟长川和傅生之间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