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到了孟长川现在租的公寓，孟绵羊看到绵绵，兴奋得叫了起来。
绵绵弯腰抱起了孟绵羊，眼神浮现出几分柔软。
“乖，乖。”
“汪汪……汪汪……”孟绵羊在绵绵的怀里，变得安稳了下来。
就这么一人一狗坐在沙发上，孟绵羊很大的一只，却让绵绵觉得安定。
“这是你住的房子吗。”她环顾一圈，这是一室两厅的公寓，面积不算大。
孟长川笑笑，给她倒了杯温开水递了过去。
“不然呢，京城房价那么高，你以为现在的我住得起大别墅？”
“你怎么样跟我无关，我只担心孟绵羊过得好不好。”绵绵的声音无波无澜。
孟长川咋舌了起来！
“瞧瞧，瞧瞧你妈，无情无义的女人。”
“汪汪汪！汪汪！”孟绵羊忽然对着孟长川吠叫了起来！
那架势好像是在说，不准你说我妈妈不好！
孟长川饶有兴致抚摸着下巴：“它终归还是向着你的。”
“狗比人有情，人比狗算计。”绵绵一字一句。
“……”孟长川只是笑笑，一笑置之。
他做了晚饭，这一次下厨的时候很是认真，做了好几道菜呢。
一盘的牛肚那么清炒了。
“我不喜欢吃牛肚，很讨厌那个味道。”绵绵吃饭的时候，说道。
“还讨厌什么？”孟长川问绵绵道。
“我也讨厌猪大肠。”
“还讨厌什么？”他又问道。
“讨厌秋葵，讨厌牡蛎，讨厌蓝莓口味的酸奶。”绵绵面无表情。
“还有呢？”孟长川耐着性子。
“很多。”
“知道了，我会一一发现的，原来你讨厌的有这么多。那你之前……”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就停顿了下来，苦笑了一声，“算了。当我没说。”
吃完饭，绵绵要走了，孟绵羊很舍不得，一直咬着绵绵的裤腿。
绵绵只是摸着孟绵羊的脑袋，说乖，乖。
孟长川在一旁瞧着这一幕，仿佛她在看狗的时候，眼底才会流露出几分温软的情绪，其余的时间通常都是冷漠，面无表情，还有那藏的很深的厌世情绪。
他，真的很怕，这个女孩的心理会出现什么问题。
存心不被任何人看到。
但是转念一想……她这么强大的人，现在是傅绵绵，应该没那么脆弱吧？
“送你回去。”孟长川收敛了思绪说道。
“不用。”
“听话，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他已经抄起了外套和车钥匙。
绵绵也就没拒绝了。
她坐在副驾驶，撑着额角很慵懒，注视着窗外的夜景。
京城太过繁华高贵，尤其是入夜之后，飞驰而过的树木和建筑物，让整座城市都变得奢华起来。
“吱。”孟长川的车，忽然停靠在橱窗的前面，按了刹车。
橱窗的外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婚纱，白色蓝色的，款式多种多样，美不胜收。
孟长川笑了笑，更像是遗憾和难言的愧疚。
“我有时候会想着你穿婚纱的样子，应该很漂亮，你会捧着洁白的花束，对别的男人笑得很开心，那个人——不是我。”
“……”绵绵没说话。
“我还会想，自己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站在你面前，应该以什么身份，对你说着祝福的话，是不是该祝你百年好合呢。”他又继续说道。
“……”绵绵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婚纱，不知在想什么。
孟长川叹了口气。
“我离过婚。”
“哪怕我和王薇薇没领过证，但在外人眼里，结婚当初是公开的，现在我就是个破产、离婚的剩男，这样的名声，会背负着一辈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介意。”她一字一句。
“介意无效，我就是要吃回头草。”
说完这句话，他便重新发动了车子。
很快的，到了绵绵住的大别墅。
现在绵绵和孟长川的生活，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是天，他是那个地。
可是天塌下来，不还是得有地撑着吗？
“你到家了。”孟长川的车速一直都很平稳呢。
“嗯。”她解开了安全带，下车。
被孟长川拽住了手腕。
“绵绵……”
“再好好考虑考虑。”
“你一定得好好考虑考虑。”
“不愿意听，我还是要说。”
“孩子，我们再重新要一个，我们真的重新开始。”
“……”绵绵最终还是拂开了孟长川的手。
……
月光一路蔓延着。
从院子到大堂，再到傅生的脚边，他的肩头披着黑色外套，脚下是一片银色茫茫的光亮。
“姐，你回来了。”傅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声音都是清和的。
绵绵看了过去，皱皱眉。
“怎么还没睡。”
“你要和孟长川复合吗？”傅生直接问了，从他这个角度，刚刚看到了孟长川的车子，也看到了孟长川拉着绵绵的手在说话，想必是说要复合的话。
绵绵摇头，实话实道：“不清楚，我现在很乱。”
“哦。”傅生没有多问，垂着长长的睫毛。
绵绵的眸径直地看向了傅生。
“那你的意思呢？你希望我和他复合吗？”
“我感觉你没有忘记他。”傅生答非所问。
“忘记一个人是很难的，我从小那性格，本身就比别人敏感很多。”
说着说着，绵绵苦笑了一声，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更何况，我们之间横跨着一个孩子，每次想到那个孩子，那就是我的亏欠，因为他的缘故，我怎么可能忘记孟长川？”
傅生没说话，只是垂落在身侧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捏紧了起来。
“早点睡吧。”绵绵经过傅生的身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道。
她转身回房，并未看到傅生眼神的那抹隐藏很深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