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再次接过了话茬,嗓音一沉:“我也会弹古筝,我会教我姐的。”
“哈哈!”
任伟常爽朗地笑了起来,冲着傅长征的方向,在调侃着:“小生这孩子,平时看着挺闷的,没想到今天倒是话不少啊。”
“小生喜欢粘着他姐姐!”傅长征也笑着说。
从饭局下来,傅长征压根没问绵绵,任书海怎么样了。
估计,这样的货色,绵绵也看不上了!
傅长征和傅生都坐着单独的车,绵绵指了指街道对面的卡宴。
“司机在等我,那我先走了。”
傅长征压根就没看清楚司机是谁,收回了视线,“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傅生看见司机是谁了,微微沉一下眸,随即也收回了目光,“姐姐注意安全。”
绵绵点了点头。
上了车,孟长川深刻的眉眼,不知要比任书海好看多少倍。
至少那张脸是赏心悦目的,哪怕他现在的表情,含着几分的阴鸷,“对方怎么样?”
“帅气,多金,优秀。”绵绵坐在后座,外套披在她的肩膀,笼罩着她整个人。
孟长川哼了一嗓子。
虽未作声,却有着丝丝缕缕的酒香之气从前方钻了过来,让绵绵微微眯起了杏眼。
“你喝酒了?”
“……”孟长川没有作答,自顾自开着车。
绵绵本是不在意,随机转过头去,将外面的景色皆收眼底,眼睛微微瑟缩了一下。
“这是哪?”这根本不是去贤臣一品的路。
贤臣一品,是绵绵现在住的高级公寓,和傅生、陆洋住在一起,900多平米的房子,上下双层,还有地下室,游泳池,各种各样的设施应有尽有,每平米的价格在30万元,很是昂贵,普通人根本就奢想不起。
属于京城最好的地段之一。
然而现在的孟长川,开的方向,分明是在郊区。
“停车,孟长川!”
伴随着绵绵怒气冲冲斥责孟长川的名字,前面开车的人,倏然一个紧急刹车,系着安全带,高大的身子朝着前方倒去。
随即。
孟长川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一条长腿弯曲压在了绵绵的身旁,两只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二话没说就吻了下来。
这是一个来势汹汹又含着几分怒气、想念和委屈的吻。
咬着她的唇角,一瞬间血腥味在彼此的唇边蔓延了开来。
绵绵的胸膛起伏着,因为生气,因为恼怒,推搡着这个喝了酒,就像是在耍酒疯的男人似的,“孟长川——孟凡辰胤!”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了孟长川的左脸。
孟长川这才松开了她,微微地支起身子来。
绵绵抿了抿双唇,胸膛在起伏着,眉眼很是薄凉,她的嘴角微微有些发红,却并不影响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就这么对着孟长川,一字一句:
“现在是丧家之犬,想在京城讨一口饭吃,就乖乖地做一条狗。”
孟长川的眼随着他的心,狠狠地被敲击了一下。
“陆绵绵,你非得往我心上扎刀子是不是?”
他那双琉璃般的桃花眼,忽然盛满了透明的液体,在眼眶深处旋转着。
“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还有更狠、更恶毒的话,奈何看到他眼睛红了,绵绵的心变成了一块发胀的馒头,被浸泡在水里面,失去了弹性似的。
瞬间就无力,也怨恨自己的心软。
她别开脸去,冷下嗓子,面无表情地推开孟长川下了车。
“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她走去另一条街道,去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临走之前朝着孟长川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站在原地,低垂着那好看的眉眼。
心痛了。
原来麻木到了极致,还是会痛。
起因无从找起。
……
贤臣一品。
傅生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家居服,头发蓬松的是刚洗过,贴合着他清秀的眉心,他亲自过来给绵绵开门,冲绵绵笑了笑。
“回来了。”
“陆洋呢。”绵绵环顾四周,问道。
傅生眼神稍稍暗淡,果然还是陆洋在陆绵绵的心里面最重要了,“他睡着了。”
“哦。”绵绵没有多问。
她走去餐厅,身姿有些清凉:“我去喝杯水。”
“嗯……”
然后绵绵从餐厅出来,打算上楼回自己房间,却听见了地下室传来了钢琴的声音。
那悠扬的音乐,有着净化人心灵的作用,让绵绵有几分恍惚了,顺着声源探寻过去,
推开了钢琴房的门。
穿着睡衣的傅生,两只修长的手搭在了钢琴的琴键上面,灯光落在他的肩膀,落在他的眼角眉梢,显得他整个人都是温和的,干净的,还有纯粹。
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高贵和儒雅,这才是真正富养长大的少爷。
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含着金汤匙就注定了比别人少走一些弯路,那种修养、翩翩如玉的风度和气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王子。
而相比较之下,绵绵虽然也是姓傅,
却因为少了二十年的教导,终归是像个从半路捡回来的灰姑娘。
一曲既罢。
绵绵的思绪也跟着回归了,她看向了傅生,挑眉:
“你真的会弹钢琴?”
“……嗯。”傅生的手依然搭在了钢琴上面,身子是微微侧着的。
“我以为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呢。”绵绵失笑。
“古筝我也会,姐姐想学吗?”傅生问绵绵。
绵绵没有作声。
傅生:“爸说,你可以学样才艺,想学什么都可以。”
“我想学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