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你别这么说行不行?我害怕!”
说得陆洋也想哭了。
他好怕,好怕陆绵绵会得什么心理疾病!
他向来强大的姐姐呀。
可是,她经历了这么多。
一个再强大再独立的人,她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而且从来没感受过什么温暖,一直孤独地活着,这个人真的会一直坚强不催吗?
越想。
陆洋越是觉得恐慌。
“老姐,我还是爱着你的,其实妈妈也是爱你的,妈就是怕爸,她太软弱了。”
“还有好多人,好多人都是爱着你的,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陆绵绵苦笑了一声。
“我就爱过孟长川这一个,很傻的那种……一开始的时候,我18岁,就看他长得帅,感觉他高高在上的,穿着白衬衫特好看,就爱上了。”
然后,她长长得舒出了口气。
“其实也得谢谢他,不是他,陆绵绵也不会去海城,也不会奋斗拼搏买上房子,也不会和他谈恋爱,也不会被他抛弃……”
“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不过陆绵绵,再也不是陆绵绵了。”
说完这句话,绵绵再也没多说任何一个字。
任凭陆洋如何安慰她的情绪,就像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去了一样,绵绵趴在陆洋的背上,在陆洋看不到的角落,哭的泣不成声。
这就是陆绵绵,20多年惨淡如霜的人生。
可是孟长川。
我把你当成我的光。
所以光真的会消失的,对吗?
可是——既然不爱她了,说腻了她了,又为什么还要关心她。
他为什么还要给她一点点期待。
真是个贱男人。
她哪怕是醉了酒,也不忘记为了这个贱男人痛苦,看到他抽烟喝酒的样子,她会心痛,看到他难过,她也犯贱般难过,他说他要离开京城了,回海城去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说不要走。
然而。
她再也没有任何的身份,对孟长川说一句“别走,不要。”
她肖想了孟太太的位置那么久,那个位置却终归是别人的了,让她的心好痛,好痛。
……
陆洋把绵绵背到了附近的酒店。
前台是个男人,看着长相很是秀气的陆洋,这小子还没成年吧。
“小弟弟,要刷身份证才能办理房间入住手续。”
“哦哦……”
陆洋的身份证,放在他的行李箱里面,不太好拿。
他看向了陆绵绵,记得她的身份证是放在口袋里面的,然后便问绵绵。
“姐,我拿你的身份证了!”
“……”绵绵已经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也就是睡着的她,才显得难得的温顺和安静。
然后。
陆洋也不管不管了,就拿着绵绵的身份证,办理了酒店入住手续。
在3楼,那么还是坐电梯上去好了。
刷卡,进去,开了灯,动作一气呵成做好了。
陆洋将绵绵放在卧室里面,给她脱了鞋子,顺势将她的身份证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随即有些惊愕得瞪圆了两只眼睛。
身份证上面,陆绵绵的陆竟然没了!
陆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使劲地揉搓了两下眼睛,发现没看错
是真的没了。
她——不姓陆了!
不清楚真相的陆洋,叹了口气!
“老姐,你是多讨厌陆这个姓氏呢,是不是家里人……真的把你伤的很重呢。”
“……”他摸了摸绵绵的头发,一直以来都是姐姐照顾他的。
这是陆洋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为绵绵做些什么的冲动。
“老姐你放心吧,我真的会好好报答你的,你和妈,都是我很喜欢,而且很想要守护的人,爸除外,我不喜欢提那个人。”陆洋说道。
……
一觉醒来,绵绵的头很疼很疼,就像是脑袋里面有很多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脑颅一般。
绵绵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明晃晃的照了进来有些刺眼,绵绵透过玻璃窗环顾一圈,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感觉像是在酒店。
“绵绵,你醒了。”
前方,响起了一声温柔的女声,吸引了绵绵的注意力。
顺着声源看过去,她有些怔愣。
怎么会是她。
就像是做梦一样,瑞琳坐在了床头,手里还捧着一只小瓷碗。
瑞琳摸了摸绵绵的头发,叹了口气:“傻孩子,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头一定很疼吧?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你怎么会在这?”她定定得看着瑞琳,皱起了眉头,含着几分警惕。
“我是过来照顾你的,看你黑眼圈这么重,多久没睡个好觉了?”瑞琳的眼底盛着心疼。
而且她的警惕,让瑞玲更加的心疼,这是多没安全感呢。
待到绵绵喝完了一碗解酒汤之后,瑞琳给她盖上了被子,在她的身上。
这才又说:
“我在解酒汤里面放了点安眠药,你再好好睡一觉吧。”
“……”绵绵不想睡,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可也抵不过那沉沉的睡意,很快就陷入了晕厥之中。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傍晚了,天色黑了。
她还是躺在那个房间里面,可是四周已经没人了。
绵绵再次坐了下来,皱了皱眉头。
她明明看见瑞琳了。
莫非,那是一场梦?她做梦了吗?
床头的手机忽然叮铃铃的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喂,哪位。”
“请问——你是陆洋的监护人陆绵绵吗?”
陆绵绵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是他姐姐,他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