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着走着，心又控制不住地让她停住脚步。
她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拳头，狠狠捏在了一起，如同小兽一般挣扎着，心底藏着两只恶魔。
一只是白色的恶魔，让她赶紧走，管他做什么，他抽烟还是喝酒，跟她有什么关系。
另一只是黑色的恶魔，阴险地问着她：陆绵绵，你舍得走吗，嘿嘿嘿。
最后。
黑色的恶魔，战胜了白色的恶魔。
“陆绵绵，你都不姓陆了，怎么还这么犯贱。”
她咬了咬牙，又重新转过身来。
看到孟长川还在抽烟。
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终于在一根烟快要抽完的时候，孟长川才抬了眼，绵绵快速地闪躲到一边，躲在了一棵大树下。
再次看过去，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孟长川把烟给摁灭了，其中一个男人勾住了孟长川的脖子，拍打着他的肩膀，“你小子，在这抽烟做什么呢，进去喝酒啊。”
然后三个人就那么进去了，孟长川没有看到绵绵。
片刻之后，绵绵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牌子。
是夜店。
他现在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抽烟又萎靡。
……
孟长川来京城，本就是谈生意的。
回到夜店里面原来的包厢，和光弘集团合作的总裁已经到了。
觥筹交错之间，孟长川看向那个老总，在他心情不错时，有些认真地问道：
“赵总的公司缺不缺高级主管？”
“怎么着，你想来干？”老总半开玩笑。
孟长川勾唇笑了笑。
“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学历和经验都有，想要一份高级主管的工作。”
“高级主管倒是没有呢，但是员工要的不少！她要来？”
“这就算了，她就适合管着别人，不适合别人管着她。”说话干脆，孟长川的眼底浮现出不经意之间的柔软。
然后。
那个叫赵总的，一边喝着酒，一边思忖了一会儿。
“那，我想想哈……部长助理怎么样？”
他说着，探过身子来，拍了拍孟长川的肩膀。
“我们公司，别的倒是没有了，设计部的部长，助理还缺一个。”
“设计部啊……”孟长川的声音微微拖着长音，随即有些纠结地皱了眉，“她做翻译的，翻译部的没有吗？要不销售部也行。”
“翻译部和销售部早就饱和了。”
一份工作，哪里那么好找。
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人才满地都是，这个社会从来不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而财富注定只能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面。
孟长川最终是点点头。
“那成，我回头跟她说说，看她愿不愿意。”
“时间有限昂，若是要面试的话，早点来面试！下个周就不要人了。”赵总爽朗着一嗓子，说道。
“好的，谢谢赵总。”
过了一个小时。
赵总喝多了，拍着其中一个老板的后背，醉声嚷嚷着要去唱歌。
孟长川给赵总的助理打电话了，让其过来接老总。
他看向其余的几个人。
“这桌我请，你们先走吧。”
其余人点点头。
然后扶着醉醺醺的赵总走了。
从包厢里面出来，孟长川走到前台，要去结账。
服务员很是礼貌，素质也很好。
“先生，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孟长川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然后却提示，刷卡失败。
服务员笑了笑：“不好意思先生，您的这张卡已经被冻结了。”
冻结？！
皱皱眉头，紧跟着孟长川又拿出了其余的几张卡。
却很尴尬地，都被提示已经被冻结了。
孟长川的手指搭在了桌子上，掏出了手机，郁闷地拨打了王薇薇的电话。
电话那端，倒是很快接通了。
“喂。”
“喂，王薇薇，我的账户怎么回事？”他声音无波无澜。
“我给你冻结了。”王薇薇大大方方地说道。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你们光弘集团，欠着我们王家一个亿，我还不能给你冻结资产了吗？”
“随你。”他直接挂了电话，声音冷淡到像是和一个陌生人在通电话。
服务员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拿出了毕恭毕敬的架势来。
“先生，请问您到底要怎么结账？”
“稍等。”孟长川郁闷地转过身去，给他姐姐孟蓁蓁打电话。
先问姐姐要钱好了。
反正会还的。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就是没有人声。
他姐怎么关键时刻不接电话，孟长川以后再也不指望姐姐了，正想着要不要给江源或者黄毛打电话先借点钱用。
“多少钱。”陆绵绵走了过来，站在了孟长川的旁边。
听到她的声音，孟长川捏着手机的手一紧，随即蓦地看了过来。
光景明灭，陆绵绵侧脸的弧度分明，可她没有看孟长川，面无表情。
“总共消费金额是2万6。”服务员对绵绵笑着说道。
陆绵绵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刷这张卡。”
“好的，女士。”
然后，一分钟之后。
伴随着机器上面滴的一声。
服务员笑着将卡递了过去。
“您已经支付成功，欢迎下次光临，请慢走。”
“嗯。”陆绵绵装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
孟长川回过神来，大踏步走了出去，跟上了她。
“哎——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