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东冷笑了一声，也站了起来，鄙夷地看着清冷的陆绵绵。
她的这种清冷，落在肖楚东的眼里，就是自视清高罢了。
可笑至极。
“装什么？孟长川一个男人让你一个女人过来谈合作，不是那个意思？”
“要是孟长川知道你是这种人，估计也不会同你做朋友，因为你不配。”陆绵绵一字一句，说话的语气和嗓音不卑不亢。
但是这句话，却让肖楚东立刻就恼怒了。
他冲着陆绵绵咆哮了起来。
“你说谁不配呢？！你这种穷酸低层出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没有资格，那我有资格吗？”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又有力的嗓音。
肖楚东缓缓地松开了手。
光影相间，只看到修长的剪影，惊若翩鸿，抄着口袋的手腕修长，露出了蓝色的表盘，是劳力士水鬼，最限量款的设计，最奢华的标志。
肖楚东的眼睛，禁不住微微地眯了起来。
“你是，FD集团的傅总？”
“肖总认识我，傅某倍感荣幸。”傅生手放在小腹，微微一行礼，笑着道。
“只是傅总怎么来了？”肖楚东皮笑肉不笑，“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让我吓一跳。”
傅生看向了陆绵绵。
随即道：
“陆绵绵，是我们FD集团的贵人，肖总刚刚这么说她，是不给我们FD面子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肖楚东怎么敢和FD抗衡呢，只能赔着笑，有些尴尬。
但是傅生很严肃。
那眼眸狠狠地沉了下去。
“那还希望肖总的嘴放得干净点，不想合作，也不要诋毁。”
话毕，他看向了陆绵绵。
“肖总和她道歉，要真诚。”
“我——”
“不道歉吗？”傅生微微眯眼，压迫感十足。
“好，好。”
肖楚东实在是不敢和FD的人抗衡啊，只能勉强地，不情不愿看向了陆绵绵。
“抱歉，陆绵绵女士，我不该对你出言不逊。希望你原谅我。”
“……”陆绵绵没有说话。
“我们走吧，姐姐，我送你回去。”傅生说道。
“……”肖楚东愣住了。
傅生刚刚叫陆绵绵什么？
姐姐？他为什么叫她姐姐？
真是匪夷所思。
两个人走远了。
离开了楚东集团。
“多谢傅总。”陆绵绵很感谢刚刚傅生的出手相救。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傅生转过身来，有些哭笑不得。
“从我第一天见你，谢谢这两个字，你已经对我说的太多遍了。”
“因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其实我是真的没有恶意的人。”
傅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两只手摊开来，说。
他低敛着眉睫，有点无奈。
“某天你可能会发现，其实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可以互相依赖，互相扶持，而不是敌人，我也永远不会做你的敌人。”
“不知道傅总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很抱歉，有些话我暂时不能告诉你，那我先走了。”
“……”陆绵绵疑惑地注视着傅生的背影。
亲近？
互相依赖，互相扶持……不是敌人？
好奇怪的傅家人，好奇怪的傅生。
……
晚上，陆绵绵回到芙北阑珊，看到孟长川脸色很不好看地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吃饭吧。”他站了起来，朝着餐厅走去，高大的身影都透着一股子怒气。
陆绵绵沉默不语。
她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孟绵羊的笼子里面，让它喝水吃饭。
然后陆绵绵和孟长川两个人面对面，很安静地吃饭。
直到孟长川开了口：
“你今天去找肖楚东了是吗？”
“嗯。”她本来就同他说过这件事了才对。
“那为什么肖楚东会给我打电话，说傅生来了。”
“我跟他没关系，你又要开始怀疑我吗？”陆绵绵抬了眼看了过去，眼神复杂。
“我——”
孟长川自认理亏，明明说好不怀疑她了。
“算了，那个谁，肖楚东他今天跟我道歉了，说要重新和我们合作，这样发布会的事情就不需要担心了。”
“这不是很好吗，皆大欢喜。”陆绵绵吃着饭说着，看不出脸上喜怒。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
看向孟长川，带着几分的疑惑和考究。
“对了，那天你喝醉酒，说了很多话，你为什么说我是瑞琳生的孩子？”
“我还对你说什么了？！”孟长川的心咯噔了一下。
很是慌乱的样子。
他的神情，都被陆绵绵皆收眼底。
“没有，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我也没事。”
“……”
沉默。
还有怄气。
还有固执和不服输。
孟绵羊安静地吃着盆里的狗粮，有些不解地看着男主人和女主人。
他们两个人好像很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
这是又怎么了呢，为什么好好的话不能好好的说呢。
半晌后。
孟长川苦笑了一声：“陆绵绵，我们一定要这么互相隐瞒吗？”
“你先瞒我的。”
“因为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不能告诉你。”
“那你的呢，你想说的那件事，也没调查清楚吗？”孟长川咄咄逼人。
陆绵绵放下了筷子。
她低下头去，捏着一旁的碎纸巾，有些局促地捏来捏去的。
“我，其实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