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板,您太抬举我了,我怎么能攀得起傅家这样的高枝。”
陆绵绵主动接过了话茬,说完,依然是固执地筛了杯酒,看向了傅长征笑了笑。
“傅董事长,我还是得敬您一杯酒,这样的场合,感谢您和傅总的邀请。”
话毕,就这么端着酒杯,仰头的动作很干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其余人都纷纷夸赞,陆绵绵这个小姑娘海量!
但是傅长征笑不出来。
也夸不出来。
就是觉得心疼啊。
他以为女儿白白胖胖的,哪能想这么瘦,脸色还这么苍白。
饭局结束之后,陆绵绵不动声色去了女洗手间,去吐了。
那杯酒,要了她半条命去。
但是也给她夺来了很多的合作机会。
镜子里,映现出陆绵绵有些苍白憔悴的脸,她看着镜子笑了笑。
只说了两个字:“值得。”
“呕——”那股子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陆绵绵弯腰又吐了。
她分不清楚是妊娠反应还是其他。
她白皙的手搭在镜子上面,细长的骨节,一点点弯曲了起来。
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傅生靠在墙上,等着陆绵绵。
“你的胃是不是不好,为什么要逞能呢?”
“多谢傅总关心。”陆绵绵朝着反方向走。
“哎,等一下。”
傅生拿过窗台的温水和一包胃药,朝着她递了过去。
叹了口气。
“吃了吧,能好受一些,以后不要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多谢傅总,不过还是不用了,我已经舒服多了。”
她已经怀孕的人,怎么能吃胃药?
陆绵绵直起身子缓缓地走了。
傅生注视着她的背影,又叹了口气。
傅生被傅长征,单独叫到了一个包厢里面。
“你姐姐好像经历了很多的样子,我看着可生心疼,看样子你说得对,那个男人,没有好好保护她。”傅长征抚摸着下巴,深沉地说道。
傅生点了点头。
“必要时,可以牺牲一下你自己。”傅长征说道。
“我吗?”
“嗯,你和你姐姐交往一下好了。”
傅生愣了一下。
很难得的愣住了。
然后,傅生指着自己:“让我和姐姐交往吗?”
傅长征瞄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姐对你半点意思都没有,我看得出来。”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姐怎么会对我有意思?”
“所以说,假戏一下,让她现在那个男朋友全身而退。”
傅生没有说话,只是垂眸若有所思。
……
陆绵绵回了家。
发现家里的门竟然是敞开着的。
孟绵羊趴在玄关,两个黑豆豆般的眼睛亮晶晶注视着她,鹅黄色的光亮渲染了一地的温暖。
陆绵绵弯腰,抱起了孟绵羊,孟绵羊一个劲朝着绵绵怀里钻着。
“回来了。”孟长川系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
“正好还有最后一道菜,可以开桌了。”
陆绵绵没说话,只是抿着唇,隔着光影注视着孟长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么渺远的距离,那么难得的团聚。
孟长川解下了围裙,桃花眼染上了几分的歉意和愧疚。
“想起好久没给你做饭吃了,饿了吧,洗手吃饭了。”
陆绵绵眼眶一酸。
餐桌上摆着蜡烛还有鲜花。
最中间甚至还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蛋糕中间写着:绵儿生日快乐。
陆绵绵愣住了。
“要不是你弟弟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过生日,对不起,我疏忽了,我跟你道歉。”
“……”
“你生日,这个日子,以后我不会再忘记了。”孟长川一字一句地又说道。
“……”陆绵绵依然没有说话,还是傻愣愣站着,像是丢了魂似的。
孟长川见她状态不对劲,赶忙走了过来。
“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发烧了,伸手触碰她光洁的额头。
陆绵绵二话没说,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两条纤细的胳膊,缠住了他的腰。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
这个她爱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这个叫孟长川的男人,她固执地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男人。
孟长川有些哭笑不得,抚摸着她的胳膊,她跟只小猫儿一样粘着他不动。
他低下头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手指刮过了她的鼻尖,勾到了一点眼泪。
“又酿苦酒了?我媳妇儿怎么这么能酿酒呢?”
“我没哭。”陆绵绵闷声说道。
“这不是掉眼泪了吗?”
“我说了,我没哭。”她固执道。
还是那么固执地把自己埋在他怀里。
孟长川笑了笑,“好,你没哭,现在可以吃饭了吗?肚子不饿?”
“我想再抱你一会儿。”陆绵绵蹭着孟长川的胸膛。
“好,好,看在没给你过生日的份上,勉为其难让你多抱一会儿好了。”
“……”陆绵绵闭上了眼睛,难得地舒展开眉头。
同面对任何人的不同,陆绵绵只有在面对孟长时,才会变成那个卑微又柔软的陆绵绵。
她紧紧地抱着他,叫着他的名字。
“孟长川。”
“嗯,怎么了?”
“没什么……”怀孕的事情,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是没有勇气,也是没有做好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沉默下去。
“陆绵绵,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孟长川垂着眸子,注视着怀里的陆绵绵,有些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