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绵绵默默地把手机收好，这条信息被她删除了。
前方是绵长的路，黑漆漆的。
这是陆绵绵第一次有一种感觉，医院的路原来是没有尽头的。
到了公司，徐盛让她陪着他去参加个饭局。
陆绵绵去了。
在车上，徐盛的手攀了过来，坐在副驾驶的绵绵推开了徐盛。
“徐总，真的很抱歉。”
“想什么呢。”徐盛笑了笑，顺势给陆绵绵系好了安全带。
陆绵绵咳嗽一嗓子：“抱歉，徐总。”
“说吧，抱歉我什么，”徐盛点了根长烟，幽幽地吸着，顺着开了半扇窗户，让烟味一半一半地散了去，“抱歉不能接受我的心意，抱歉让我假戏真做？”
“徐总，我能感觉到你对孟长川有敌意，很深。”陆绵绵一针见血。
徐盛笑了笑，烟味在他的嘴角，点点猩红地略着，浮光掠影看不真切。
“陆绵绵，有没人跟你说过，你眼睛其实挺毒辣的？”
“很少有人。”
“那言外之意，也就是有了，你个小丫头片子，看人看事倒是挺准。”
“我也只是喜欢观察罢了。”绵绵说，“不知道徐总和孟长川有什么恩怨。”
“那你猜猜，我和孟长川之间有什么？”
“应该不是官场的，商场的，我猜或许是私人的。”
然后徐盛又笑了笑。
他很快倒是不抽烟了，那烟味在他的手里散开了。
然后他弹着烟灰，把玩着方向盘。
“说实在的，一开始我对你这种女人，没什么兴趣。”
陆绵绵不解。
不明白徐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梭巡着徐盛的脸，只梭巡到一个下颚。
分明的刚毅的下颚骨，似藏着几分恶毒似的。
还没等陆绵绵来得及查询，已经到目的地了。
所以剩下的话，陆绵绵没有问出来。
令绵绵没想到的是，这次的饭局，纪新宇也在。
绵绵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纪新宇了，他比之前要胖了一点，穿着黑色的西装，显得略微臃肿，让陆绵绵的脑海里面，忍不住浮现出纪新宇原来的样子。
她发现，她已经想不清楚纪新宇原来的模样了。
倒是会想着孟长川要是胖了，大腹便便的，会是如何。
事实证明孟长川在陆绵绵心底永远是美化过的，哪怕是想着他胖了，她也爱他，因为他是孟长川。
“绵绵，好久不见了。”纪新宇跟绵绵握手，听到徐盛搂着陆绵绵介绍道：“各位，这是我的女朋友，陆绵绵。”
纪新宇倒是愣了下。
“绵绵，你竟然没和老孟——”
“来，纪部长，我敬你一杯，恭喜你升了部长。”举起来的杯子，恰到好处打断了纪新宇的质问，他干笑着喝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可能不知不觉之间，很多事情都变了，只是没人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
这一场饭局下来，绵绵喝了不少酒，她的酒量是不错的，算不上女中豪杰，却也不是三杯倒。
结束之后，徐盛搂着绵绵的肩膀，让她在外面等候。
绵绵说好。
待到徐盛走后，她伸手拂过肩头被他触碰的地方，姿态淡凉。
一件纯白色的外套，那么随意地披在她的肩头，她今天穿的内搭带着几分流苏，其实绵绵就是身上的气息太冷了，不然她这样的女人刚刚是走不得的，会被不少男人搭讪。
“绵绵。”纪新宇从不远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