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没说话了。
那个时候还小。
只因为年纪太小，所以显得无能为力，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个让她想想就喘不过气的家庭，势单力薄的代价就是，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
“现在我有选择的权利了……”
孟长川的话拉回了陆绵绵的思绪，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有你了……陆绵绵……”
或许绵绵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
无论将来她和孟长川走到何等地步，都忘不了今天他这句，我有你了。
顺着风灌到了耳朵里面，每一个音符都变得那么悦耳。
被远方霓虹的光亮照射，绵绵的眼角也有点湿润，“孟长川，感谢有你。”
后面的孟长川，不知是听到这句话没有，他只是抱紧了陆绵绵。
两个人的灵魂第一次在这一瞬间，显得无比的契合，就像是同一星球的人，有着一种感受，叫做感同身受。
……
陆绵绵扶着孟长川到了三楼，开门，本来想让陆洋过来搀扶一把的，可是陆洋一直不接电话。
把孟长川丢到了沙发上，才看到对面的沙发上，陆洋躺着睡着了，还打起了酣睡。
陆绵绵注视着喝醉酒的孟长川，还有没心没肺打呼噜的陆洋，看了这两个人好久。
这两个男人，是对绵绵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无论是孟长川，还是陆洋，他们对绵绵的意义不同，但是——
她希望这两个男人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电话响了。
绵绵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最后才发现不是，竟然是陆洋的手机。
陆洋的手机铃声，和绵绵是一样的，因为当初绵绵打工赚了钱，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之后，陆洋说想要，她就给了，手机铃声一直没变过。
但是绵绵不想接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却是不依不饶打了好几遍。
“嗯……”似乎被吵着了，孟长川皱了眉头，从喉结深处发出了一声性感的嘤咛声音。
绵绵叹了口气，怕把孟长川给吵醒了，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关上门。
“喂，洋洋，怎么才接妈妈的电话啊！你没事吧？”
“……”绵绵没说话，握着手机的手指隐隐浮现出了青白的颜色，她注视着远方的天空，眸光幽幽的，有些出神，眼角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洋洋？洋洋？喂？怎么了？”
“他睡着了。”
那端沉默。
有吸气的声音。
“是绵绵吗？绵绵……”
“你有什么事情吗？”绵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尽管，对方是她的母亲，她名义上的母亲。
“绵绵，过得怎么样？妈妈也想你了，现在洋洋在你家里吗？没给你添麻烦吧？”
“你关心你儿子的话，明天白天给他打电话。”
“绵绵……我也关心你啊，你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女儿，妈怎么能不关心呢。”
“是吗，你有老公和儿子不就够了，儿子将来给你养老，女儿又不能给你养老，女儿就是白眼狼。”
说着，绵绵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她咬着嘴角，一口气在胸腔里面席卷着，在上下翻滚。
女人叹了口气，“绵绵，妈妈是爱你的，可是你也得明事理是不是，你爸说得对啊，你弟弟的确是学业重要，我们全家都要以你弟弟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