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对于孤菡的猜测,云华开始有些头大,果然女人都是热爱八卦,什么事情都会编的连本人都开始怀疑事情的真伪。
“不,并不是那样……”
见云华为难的皱眉思索,孤菡好像之误会成那对她而言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果然……”
孤菡气愤地几乎咬碎了满口的银牙。
“男人就是这种喜新厌旧的生物!简直不可原谅!”
“不是的,孤菡公主,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终于发现自己和孤菡的思维根本没有再一个层面上,焦急地开始急于解释。
“你别再说了,我都知道。你难受的心情,我都非常地明白!”
孤菡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伸手抓住云华拿着茶杯的手,难过地不停摇晃脑袋。
云华只觉得头顶不断有乌鸦哇哇讥讽自己的叫声,心想,你到底明白什么啦!
“毕竟我也是一个到死为止对天晋皇室都是如包袱一般的存在而已。也是因为刚好出生在富裕的皇室,才能这么悠闲地把玩那些琉璃……也常听到别人说我是怪人的流言!”
这话似乎没错,以孤菡的爱好,讲话方式,和现在反差的性格,确实有够惊人切平民化了。
“公主说什么呢,阿澈对您的重视,怎么又会是皇室的包袱呢!”
心中虽腹诽,云华还是连忙开口反驳。
“公主除了让世人惊叹的手艺,不是还在为天晋国编撰建国来的史册吗?”
“不,出生于皇家的女人若无法成为政治谋略的道具,那就跟一个包袱没什么两样。你这次为阿澈选妃,不也是由此目的吗?”
“这……”
云华踌躇的不知该作何回答,又不敢承认自己确实是如此想的。
孤菡苦笑,“整个大陆,谁也不想抚养神官长和公主私通生下的孩子。况且在苍生教的圣律中,凡是被勾引了教徒的女人都会被视为妖女!而他们的孩子,更是不不被承认的妖邪……
耸了耸肩,孤菡转而望向云华,见她担忧的看着自己,压下多年来心中的积怨,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对云华露出笑容。
“别露出那种表情,泠箫,你可是集天下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的!”
不会吗?其实自己所遭遇的,又能比你强上多少……
“没事的!我早已过了自怨自艾的年纪,到如今我到是很是享用,好好利用这些,大玩一场来的好!甚至有时也会觉得可能这也是一种幸运,如果我生来是个男人的话,我想阿澈就不会让我活着了吧。”
“为……为什么?”
云华惊愕地看向孤菡惊讶道。
她看来像是一切都了然于胸……淘气地朝着云华眨了眨眼睛。
“由于我是女人,才能这么悠闲地把玩这些琉璃,还可以编撰那些史集啊。阿澈还会拨给我充裕的俸禄,让我不愁吃住,不是吗?”
云华点了点头,这样说来,孤菡才是这世上最不被束缚的人啊。
“所以,我觉得这样子也不坏。况且,要是嫁给一个他国的陌生男子,丈夫还以各种理由要求我为他选小妾的话……”
孤菡将手倚在桌上托着腮帮子,大大地叹了口气。
“你真是坚强啊,如果换做我,可能真的是办不到,只会气得抓狂拿起巨大的琉璃棒打死他吧!”
今日孤菡的话真的很多,云华看的出选秀的事情彻底掀开了埋藏矮她心底的积压的抑郁,再从她的角度看到的不幸,才真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说是人性的弱点也好,还是孤菡将她也归类到了和她一样不幸的弱者也罢,见孤菡能如此酣畅的说出这么多话,云华甘愿当一个倾听者。
直到月上西山孤菡才餍足的放过了云华,回宫的路上,脑海中还不断浮现着孤菡最后对沈离澈的各种猜测。
甚至有偷偷让云华查查,沈离澈的身体是不是根本就有毛病?别的男人当皇帝来,怎么不闹出一个两个私生子的传闻。
想到这点,云华忍不住扑哧一下子笑出了声。
“怎么了姐姐,有什么好笑的事能让你这么开心!”
不经意的小声,巴雅好奇地歪头瞅着云华,清澈的眼眸中洋溢着笑意,嘟起的嘴角挂着喜悦。
跟随在云华身边时间不长,但也看的出云华平日里是一个性格颇为寡淡的人,今日见她真情流露出如此真诚而孩子气的一面,实属难得。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云华敷衍的回了句,努力想要压下心头那股好笑的念头。
对于沈离澈身边是否有女人的疑惑,以云华身为医者的专业,和在平康坊长大的经历,不吹不擂,真的是一眼就能看穿一个男人是否花心。
已经有女人的男人,身上会散发特殊的气味。
不管是和想好的姬子,还是法师一生相护的妻子,身上同样都会沾上那个男人的这种气味。
男人在越多女人之间周旋,身上的气味就会越加复杂且浓烈,就像是沾上了花粉的蝴蝶。
但……沈离澈身上很干净,干净的居然没有任何女人的气味。
本来经历过战场厮杀的男人,会拥有很多这样的经验,但沈离澈四年来由北到南可说也是再马背上完成了他的王位之旅。
即便是所谓的“龙阳”之癖,云华也没有在沈离澈的身上发现。
就如同一张白纸!
这样可谓已经到清纯男人的沈离澈,云华真的不沟通孤菡对沈离澈的各种猜测,这才导致了她想起来就觉得好笑的原因。
如果真的就继续这样任由沈离澈自己来打算后代的问题,无法想象究竟会在哪一辈子才能有所谓的私生子来。
云华这才准备选秀的强压下,将沈离澈推下女人的海洋。
压在心头的两件大事,接连在大婚后一一得到结束,沈离澈最近虽然种莫名的烦躁,但在政事上,还是颇为顺心的。
一如往常,在处理完今日所有的事宜后,沈离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余光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牧修杰欣慰的整理着自己已盖章决议的文件。
如果不是每次修杰按着将他拖到和泰殿,真的好希望能多点时间在柴房放松一下啊。
“修杰,今天你看来很开心嘛。”
“那当然。现在终于不用再一直重复召开朝会,浪费陛下的宝贵时间。”
就连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时间的牧修杰,不知正在详细记载沈离澈行程表的册子上写着什么。
“从陛下开始进行‘十字大道’建设的提案直到前几日朝会,已经浪费了一百五十天零四小时又三十八分钟,真是真是太过荒谬了。”
牧修杰这么说,沈离澈也认同的点头,不知不觉,自己和那些老狐狸已经斗了这么久了,却在妖女来后……
刚思及此,脑海中骤然出现的身影,沈离澈忍不住一个打了个激灵。
一定是自己被妖女施了妖术了,才会想起她来。
“真是烦死了!比那个人还要让人感到厌恶!”
心绪再次因为云华变得烦躁起来,挠了挠脑袋,沈离澈压着声音吼了句,视线却慢慢移落在了殿中通往地牢的暗门。
监禁在其中的,正是大陆上唯一依然健在,和沈离澈拥有血缘关系的双生兄弟,沈黎佑。
模糊中,上次探视,还是在大婚之前的事情了。太多突变的事情,沈离澈真的差点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凭借着北方四个部落的力量举兵成功的沈离澈,在天晋国内持续了四年的夺位之战。
落败的父皇战死沙场,母后拒绝投降,在他的眼前自尽身亡。
如被血染的燕都皇城内,没人知道,沈离澈留下了对自己最有威胁的王弟沈黎佑,而沈黎佑也没再反抗的接受了沈离澈的囚禁。
隐秘的活在了这座皇城的地底,过着无法看见外面世界的四季变化,也无法沐浴在阳光的生活。
“之后,还有什么安排!”
每次忆起这些,都能让沈离澈回复往日的隐忍,让自己平静下来,强迫性的改变话题询问牧修杰。
“现在也已经不用再和那些老狐狸对峙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恐怕不能为您所愿,国有大葬我朝理应接受各国使节悼念!”
“什么意思?汾阳侯的葬礼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沈离澈疑惑的瞅着牧修杰,但是自己不是已经让各国使节都前往参加了吗?
“是,但紫岚国因为陛下先前的阻挠,没有赶上葬礼,昨日才来到我国境内……”
“停,我不是说过不要见那个男人了吗?”
牧修杰说了这么多,沈离澈总算搞清楚他的意思,卫千羽那厮居然真的来燕都了。
“你觉得那个该死的男人,如此执着的要来这里做什么?”
百般不愿,沈离澈还是按捺下心中的腾腾直窜的无名火。
牧修杰立在沈离澈身侧,双手忙碌的为沈离澈整理揉乱的头发,平静的说出了他的猜测。
“是打算顺便在我国撒下某种灾难的火种吧!”
“灾难的火种?”
沈离澈诧异的看向牧修杰,眸光颤动,里面掀起了巨大的波动。
“外表光鲜的紫岚国,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弊病横生、财政出现严重赤字,国王紫瑾瑜已经彻底失去民心,据说地方的有力贵族已经好几年没有赴首都朝贡。在这种情况之下,国王与他的重臣们最害怕的便是……”
沈离澈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几年来只忙着夺取皇位,紫岚国内竟然已经如此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