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红木箱笼显然都是新作的,还带着一股子木质的香味,许瑾瑜还在几个红木箱笼之间看见了几个黄花梨木的箱笼,大概是因为颜色不太象征着吉利的缘故,是用其他的红木箱笼围起来的。
但那几个黄花梨木上面的雕刻实在是美不胜收,许瑾瑜一见了视线就黏上去了。
张容以为许瑾瑜是看上了那几个黄花梨木的箱笼,笑着说道:“着急什么?这些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许瑾瑜愣了一下,蓦的反应过来,也知道今天这一出是做什么了。
天隆人成亲有六礼,这是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规矩,虽然说许瑾瑜跟孟敬亭赐婚,有很多理解都已经可以简略了,而且一切都有皇上那边让人做主,因此省略了其中几个步骤之后,如今许瑾瑜跟孟敬亭的婚事要名正言顺,还差一个纳征。
所谓纳征,就是新郎官那边送聘礼过来。
纳征过后,婚期前三天新娘子娘家这边就会安排人把嫁妆送过去,然后再由新娘的亲戚去新郎官家里铺床。
之后便是等到大婚当日,男方过来将新娘子接到新府上去了。
许瑾瑜之前听了孟敬亭说的,也大概知道这几天孟敬亭肯定会来送聘礼了,只是许瑾瑜没想到,孟敬亭居然会送这么多东西。
陆续不断的红木箱子还在往里面送。
原本红木箱笼只是被摆放在了道路两边,看起来像是放在路边的装饰品似的,但逐渐的前厅整个路口都被箱笼占据了,于是小厮们只好将箱笼再整齐摆放在了边上,没过一会,密密麻麻整个院子里都是箱笼。
许瑾瑜坐在前厅门口处,看见这样的情况,心口热热的,眼眶也是。
前世纳征的时候许瑾瑜称病没有来,许铭城第一次对许瑾瑜发了火,说这样十分失礼,但许瑾瑜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愿意出来。
所以当时她也不知道孟敬亭到底送了多少东西来。
只是后来出嫁的时候偶尔听说过,当时她的嫁妆完全超越了天隆的公主。
据说光是男方的彩礼就从白天送到了晚上,之后嫁妆又是从晚上送到了第二天早上。
所有人都将最好的,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了许瑾瑜跟孟敬亭,可是许瑾瑜身在福中不知福。
“哈哈哈……老许啊,我今日是替我这个不成器的侄儿来送聘礼的。”
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出了,许瑾瑜抬眼看了过去,就看见寿国公跟许铭城一起走了进来。
在两个人身后,孟敬亭带着两个有些面生的属下正在说话。
许瑾瑜没有想到孟敬亭会直接让寿国公作为证婚人过来。
寿国公已经很久不在京城之内走动了,很多场合请他他都不会去,但这次却是愿意到这边来,说实话已经十分让人惊讶了。
寿国公很健朗,每一步走的极大,笑声也是洪亮,看见许瑾瑜的时候,寿国公脸上笑意更大了:“瑾瑜丫头,我家这个臭小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寿国公显然是已经把孟敬亭当做自己人看,直接就来了一句毫不见外的话,许瑾瑜有些害羞的低头,点了点头。
寿国公就得意洋洋的看了孟敬亭一眼。
孟敬亭看见许瑾瑜就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顿时有些无奈的看了寿国公一眼。
他走到了许瑾瑜身边坐下,虽然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茶几,但许瑾瑜却感觉孟敬亭就在自己身边,他的气息瞬间给了许瑾瑜力量。
“来,这是清单。”
寿国公将一本足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厚的册子交给了许铭城跟张容。
张容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厚,而且看起来好像是两本,因为寿国公给她的册子上并不是誊抄的,反而写着“下”。
寿国公发现了张容的惊讶,哈哈笑着说道:“我们孟敬亭别的没有,全部身家加起来也大概就这么多了,今天是全部交给瑾瑜丫头了。”
张容跟许铭城听着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