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郑夫人被害

钟铭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大喘气,丹凤眼冒金光,俊脸上仿佛写着:王爷你看我喊得怎么样?是不是该多涨点钱?

然而。

一旁的周念欢却是满脸火烧云,稍显娇羞,略低着头,想着,大哥哥这折磨钟铭的法子?也太损了些,干嘛捎带着她呀…

“大哥哥,我先?、先?。我就先走了。”周念欢被钟铭成功喊的面红耳赤,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了。

她走的太急太慌,左脚绊了右脚,眼看会摔在地上——

忽觉有风闪过,一道胜雪白衣翻飞,她被陆旻烨抱住,脸紧紧贴着那硬邦邦的胸膛,听到陆旻烨心跳如鼓,也感觉到了头顶男人紧张的喘气声,那急切的热息滚滚扑来,落进周念欢雪白的锁骨窝里。

啊,心跳的好快好快…

周念欢觉得自己脸烫的不行,一言不发,同样喘着急气推开陆旻烨,一路小跑走了。

陆旻烨微勾唇,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柔情缱绻,深呼吸口气,仿佛空气中还带着女子的娇甜香味……

待周念欢离开后,陆旻烨目光恢复幽冷,命令道:“你带人秘密查下太傅府柳姨娘的底细。”

“是。”钟铭点头,犹犹豫豫道,“那俸禄一事……”

“涨俸禄一事改日再议。”

“???”钟铭皱眉错愕在原地,凌乱在风中。

……

太傅府。

柳姨娘将那些药包塞入袖中,塞的满满当当的,所幸她今日穿的阔袖袍,无人起疑心。

她笑眯眯地跨入后院,敲了敲郑嫣然的院门。

新来的丫鬟是郑夫人调给郑嫣然的,唤为绿芝,绿芝打开门,甜甜喊了声:“姨娘来了?”

“是呀。”柳姨娘笑容和善,跨入院中,朝绿芝塞了一些碎银子,眼里闪过精光,“我来看看大小姐身体怎么样了。大小姐心慈人善,对我挺好的,我早该来看她了。”

绿芝笑容略微停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确定没听错吧?大小姐心慈人善?这?柳姨娘倒还真是个人物,身为妾室,却能和嫡长女处的那么好。

“怎么了?”看着笑容僵硬的绿芝,柳姨娘稍微有些不悦。

“没。没什么!”绿芝连忙回过神,眼神乱飘,看见柳姨娘左手带的那玲珑翡翠手镯,连忙找话题盖过,“姨娘您手镯真好看,奴婢眼界小,鲜少看到好东西,都看愣了眼睛!”

“你这?丫头,嘴巴真会哄人开心。”柳姨娘捂嘴笑。

“大小姐就在屋里,您进去吧。”

柳姨娘点个头,便很熟稔地推门而入。

屋内,熏香袅袅。

填漆红木床上,花团锦簇的被褥,郑嫣然正趴在其中,她那一背的伤,根本无法躺着,伤口沾着就疼,已经被禁足十几天了。

郑太傅没有一点要放她出来的意思,这?次显然是真动怒了。

“嫣然……”

柳姨娘心疼地唤了声,便双眼通红,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再把袖袍中的药包放在地上,握住她的手,道“我的孩儿啊,你的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

郑嫣然睨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怎么有你这?种没用的娘!我挨打的时候,你在哪里?你都不替我求情吗?”

“这?…”柳姨娘面色尴尬,摸了摸鼻尖,底气不足地哄道,“小祖宗,打在你身疼在我心上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为娘都快心疼死了。”

“你滚吧!就会说不会做,废物一个!”郑嫣然扭头不看她,想起满身伤就心烦,烦躁的只想破口大骂,她这一激动,满身伤被牵扯到,立刻痛的龇牙咧嘴,“快快快,给我上点止疼药。”

柳姨娘连忙去拿药,急忙急慌地打开盖子?:“嫣然快躺好,为娘这?就给你上药。”

郑嫣然转过头,闭上眼咬紧牙,额前渗出密密麻麻的热汗,双手死死抓住床单。

在她看不到的视角,柳姨娘眼中的慈爱瞬间消失全无,目光尽是不耐烦,紧皱眉头,故意把药粉抖落在郑嫣然伤的最重,最疼的地方,冷笑一闪而逝,忽然愁眉苦脸忧虑道:“有点点疼哦,忍着点!”

那药粉很烈,有清创作用,又?是撒在那最嫩的伤肉上,顿时疼的郑嫣然眼冒金星,泪水外涌,带着哭腔骂道:“你到底会不会上药?”

“会的会的。”

柳姨娘一边应承着,甚至在给她包扎时,故意用很大劲儿,几度疼的郑嫣然差点晕过去。

就在此时。

“嫣然?”

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一双带了小紫檀佛珠的手推门而入。

屋内二人皆是一惊。

柳姨娘手中的药瓶也慌的掉在地上…

郑嫣然蹙眉,连忙道:“娘,娘亲,您来了?绿芝那丫头也真是,先?前让她带着其他婢子去花园给我搬几盆开得正好的花,没曾想去了那么久还没回。连您来了,都没人通报。”

“往常进你房间,我都会敲门的。”郑夫人捻着佛珠,走进屋内,淡淡道,“这?一次想着你伤势,不能起床给我开门,便直接走进来了。柳姨娘?你也来看她的吗?”

柳姨娘额前落下滴汗水,连忙行了个礼,然后捡起地上的药瓶:“是呐,夫人。恰巧路过,妾身便来了。”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郑夫人心事重重,无心客套,随意朝门外的方向挥了下?丝绢,“还杵着?快走吧。”

柳姨娘眼神犹疑地诶了声,目光瞥了眼郑嫣然,迫不得已走出门外。

待她走后,郑夫人这?才深叹口气,显然是没睡好,黑眼圈很重,脸色泛青,坐在床边,佛珠挂在虎口处,神色疲乏流露着点伤心。

“嫣然。你为什么不说出杀邓嬷嬷的原因?你可是她从小照顾长大的。我这?些天辗转难眠,在想到底哪里教坏你了?我、还有你兄长和父亲,向?来都是让你和善待人,不要?伤人性命!你是家中独女,备受恩宠。”

说到此,郑夫人愁云惨淡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鼻子酸的不行,差点哭出声,继续道。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健康快乐,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上九天揽月摘星都行。唉…可能因为我的观念,溺爱,这?些年对你太过纵容,没舍得骂你打你,把你惯坏了把…”

“我也有错呐!”

谁料,旁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郑嫣然差点听她念叨的快睡着了,连忙打起精神,心不在焉:“嗯嗯!好!娘,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

郑夫人又?长叹口气,把她敷衍的态度看在心中,摇摇头,很是失望,站起身盯着她包扎好的绷带:“为娘看看你的伤。”

“不!”郑嫣然摇头,“不用的。”

“娘就看看,不会弄疼你的。你爹把你打的皮开肉绽,打的那么严重,让我看看好些了吗?”郑夫人上前一步,脚尖却踢到了什么,埋头看竟是包药,疑惑道,“这?是什么?”

那是柳姨娘给郑嫣然补胎记的药!!

郑夫人来的太巧,又?强硬的赶柳姨娘走,根本没来得及处理这?包药!

郑嫣然后背爬上冷汗,急中生智道:“那是……那是绿芝那丫头拎回来的东西,我心生好奇便让她给我瞅瞅,结果落在这里了。”

“嗯。”

郑夫人点头,手上却不闲着,去拆开她后背的绷带,一时间,绷带滑落,郑嫣然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幽冷冰冷,让郑嫣然有些恐惧。

她不顾周身疼痛,就算把快结痂的伤口撕裂,也要?抓起绷带遮住伤口!顿时,血珠从崩裂的伤痂出密密麻麻冒出来…

郑夫人微张嘴巴,死死捏住佛珠,几乎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嫣然,为什么你背上的胎记,几乎快消失了?我记得上个月还是栩栩如生的淡紫蝴蝶。”

她看到了?!

尽管她足够迅速,可一眨眼功夫,还是被她看到了!

郑嫣然嘴唇颤栗,喉咙如梗鱼刺,嗓音发抖,掐住大腿让自己冷静,解释道:“娘,这?、这?是因为,挨打的缘故吧?或许是胎记受刺激了,一下?子?……”

“胡说!绝对不是的!”郑夫人伸手打断她,摇摇头。

郑夫人如遭雷劈,双腿几乎灌了铅般沉重的不行,极为缓慢地走上前小步,木讷道,“让我再看看你的胎记……”

“不不不,不要?!”郑嫣然有些慌了,“娘,你定是这几日没休息好,所以看错了。”

门外,一双如毒蛇般阴冷毒辣的眼眸突然显现!

从未离开,一直在此听墙根的柳姨娘,暗暗骂了声:“不争气的玩意儿!”便捡起院落草丛处的一块石头,压低脚步声,如影子般悄无声息逼近,一点点靠近郑夫人。

郑嫣然瞳孔急促扩张!

郑夫人刚欲说话,再掀开那层绷带时——

“砰!”

鲜血四?溅!

柳姨娘的身影如阴森黑暗般,笼罩住郑夫人,那尖锐的石头狠狠砸向她脑袋。

与此同时,玲珑翡翠手镯也磕在她脑袋上,断裂成几半,啪地落地。

顿时,郑夫人便如断线风筝,满脸错愕震惊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郑嫣然,柳、柳姨娘,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