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顾明嫣说。
齐睿愣了一愣，“你说什么？”
顾明嫣双手环抱，慵懒往墙上一靠，“我说好啊，你不是要买我手里的股份吗？我也不占你便宜，你也别想坑我，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按正常程序走。”
“我说的是全部股份。”齐睿强调。
顾明嫣答应得那么爽快，他刚才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顾明嫣也非常明确地再次点了点头，“我说了可以，只要你给钱，我就卖给你，就像你说的，就当是看在我们以前还算是朋友的份上吧。”
齐睿有些慌乱，他一把抓住顾明嫣的肩膀，“这是你说的，你这就跟我来签转让书。”
“喂。”顾明嫣甩开他的手，指指前面，“不急在这一时吧？我先上个洗手间，你让人去准备相关手续好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签完字再走。”
“好，这是你说的，我希望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要让我失望。”齐睿其实也需要时间去筹钱。
但是不管怎么说，买回股份，不止是他，也是他爸爸齐明远所希望的。
齐睿觉得他去跟齐明远说，问题应该不大。
就怕顾明嫣跟耿老爷子关系太好，一个没看住，她就把股份转手给了耿老爷子。
那耿老爷子就要一跃成为个人持有股份最多的那个了，严重威胁他爸爸齐明远的地位。
顾明嫣挥挥手，直接进了旁边的女洗手间。
齐睿在门口还站了两分钟，是出于对顾明嫣的不信任。
不过站的两分钟里，顾明嫣完全没有出来。
看来是真的进去用洗手间的。
齐睿迅速转身，大步往自己办公室走，路过外面的时候，还叫住了自己的助理，“顾明嫣在女洗手间，你去那里等着，看着她，别让她出公司大门！”
助理一脸莫名，小齐总这是几个意思？
婚礼上把人甩了，这会又突然变卦了？
齐睿可没有跟助理详细解释的闲情逸致，他快步回到自己办公室，打了个内线电话过去，确认齐明远是不是在。
确定后，马上又冲了出来，搭乘专用电梯，直接到了顶楼齐明远的办公室。
……
“出面的是个叫星斓文化的小公司，名不见经传，我想应该背后还有人。”景修然刚从对方公司里出来。
顾明嫣让他探明情况，景修然就直接约到人家公司见面了。
他老人家是个什么毒辣的眼睛，进去扫两眼，这公司有几斤几两，景修然心里就有个大概了。
就那家星斓文化，绝对拿不出五百万来。
顾明嫣正坐在齐氏的VIP会客厅里，喝着齐睿助理送过来的原磨咖啡，“那背后的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景修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笑，“怎么可能？对方虽然是个小公司，但嘴巴还是很严的，我问是问不出来的，不过可以用别的方法。”
“需要我给你介绍个帮手吗？”顾明嫣说着，手指点了几下，把秦昊推了过去。
再把手机拿到耳边，“这是个不错的私家侦探，你可以试试找他帮忙。”
“哦，看来你跟这个侦探很熟，报你名字能打折吗？”景修然换成了免提模式，观察了一下路况，这才打了方向盘。
“不能，”顾明嫣轻轻一嗤，说，“你看本小姐是那种需要打折的人吗？”
“行，我会看着办，我没有一口回绝，他们后续应该还会来想办法跟我沟通，先不说了，我去接秦蓁。”景修然这么一说，忽然发觉自己的行程还真是挺满的。
先去接秦蓁，跟她敲定画展的事情，之后去见一档综艺的制作人，然后去剧组接成熠，带他去找表演老师，之后……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忙了？
好像一星期前，还是每天躺在沙发上挺尸，觉得饿了，就抓起酒瓶对付两口。
手机不开，电视不看，连垃圾都懒得倒。
“行，你开车小心。”顾明嫣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另一头的景修然看着熄灭的手机，半晌，轻笑出声。
好像很多没人让他开车小心了。
明明是很平常，甚至只是很敷衍的一句的关心，他竟然觉得感觉还不错。
他还没有被打倒，真好！
脚下加速，透明的冷质玻璃映照着的景修然，看起来，和从前那个景总监没有任何不同。
不，好像更犀利了。
“你该不会是在跟耿老爷子打电话吧？”
背后突然出现的齐睿一下抢走顾明嫣的手机。
顾明嫣蹙眉，伸手，“给我。”
齐睿并不理她，还是看了下手机，发现已经没有在通话了，出现的是要解锁的画面。
人脸和指纹，齐睿都不行。
但他并不慌张，很从容地输了一串密码。
系统提示密码错误，解锁失败。
齐睿懵了一下。
顾明嫣的密码再简单不过了，这女人自恋得很，从小到大都喜欢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怎么会不对？
手中的手机也是这个瞬间一下被抽走。
顾明嫣拿回了自己的手机，随手放进外套口袋，“齐睿，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在我面前演什么霸道总裁呢，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小齐总’。”
小齐总这个称呼，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叫的。
但是大家都约定俗成地就这么叫了，并且觉得没什么毛病，既体现了齐睿的职位，更显得对齐明远尊重。
但是这个称呼，齐睿本人。
一！点！也！不！喜！欢！
顾明嫣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齐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心里门儿清。
只不过以前的她总是刻意挑他喜欢的，刻意回避他讨厌的。
现在的顾明嫣。
你算老几？也配本小姐这么惯着你？
齐睿俊脸铁青，他本来以为自己拉长了脸，能让顾明嫣意识到自己的错，主动为刚才的话道歉。
结果，顾明嫣说完那句，就没有再说了。
两人就这么僵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先尴尬算谁输。
身为恶毒女配的顾小姐，恬不知耻是基本素质。
她才不会尴尬。
到底是齐睿顶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僵硬地轻咳了一声，“啪”地把手上的文件拍到了顾明嫣面前，“签字，签完字赶紧滚。”
顾明嫣后懒懒一靠，“这字我可不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