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江楹川连忙捂上嘴,企图亡羊补牢,可是为时……不晚!
除了前排四秘投来的疑惑眼神,季鹤闻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是看着手机看得皱起了眉头,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笑声,甚至还将右手放到了嘴前,时不时有可能咬上一口。
?
江楹川的担惊受怕转变为了疑惑不解,壮着胆子凑了过去。
“啪——”
季鹤闻的手一抖,手机滑落到膝盖,再掉落到脚边。
两人具是吓了一跳,季鹤闻突然的转头将两人脸的距离拉近到只有一个拳头。
“你……你想干什么?”季鹤闻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江楹川一时不明白季鹤闻为什么会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如果是在办公的话,被她打扰了不应该臭骂她一顿吗?
【你是抖m吗?】
江楹川不理会系统的吐槽,默默拉开距离,谁知季鹤闻却追了上来。
“女人,你想偷亲我是吧?”季鹤闻的眼里带着狡黠,显然已经恢复过来并对她的行为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
江楹川飞快转动脑筋,想着理由,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想不开要去探究季鹤闻的不同寻常。
“小四,怎么不开了?”
四秘在用眼睛记录两人的互动,可是再不忍心打断也不得不回应老总的提问,“报告季总,已经到了。”
江楹川察觉到了四秘语气中的遗憾,这才发觉车子早就停下,往车外一望,是机场泊车位的标志。
此时季鹤闻已经捡起了手机,丢给她一个“以后跟你慢慢算账”的眼神就下了车。
四秘时间扣得很准,三人几乎没有在机场进行多余的等待,就上了飞机。
飞机上,江楹川硬着头皮和季鹤闻坐在一起,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么近地待在一起过,但凡要在同一个空间相处的,她哪次不是离季鹤闻远远的,可是这次,系统捆也要把她和季鹤闻捆在一起,身后的四秘也是一上飞机就闭上了眼睛,她连提出换位置的机会都没有。
而季鹤闻也正盯着手机看,对她的到来没有异议,更准确地说,是对她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飞机已经起飞,早就断了网络,季鹤闻却始终盯着手机。
想象中的折磨没有到来,江楹川看着咬手绢的季鹤闻,忍不住又在心里问道:【忙什么呢?】
【想知道是吧?搞定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想知道了谢谢】
系统不再说话,却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江楹川不敢再像刚刚车上那样凑过去了,免得季鹤闻又误会她心怀不轨,但越是藏着掖着她越好奇。
“你干什么?”季鹤闻察觉到江楹川的视线,往另一边方向压了压手机,注意到自己手又不自觉地放到了嘴前,连忙放下。
“看窗外的云。”江楹川脸不红心不跳,又试探道,“你在干什么?”
“别看了,没事干就睡觉吧。”
不但没有得到正面回应,头发还被心不在焉地撸了一下,江楹川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见季鹤闻将帘子拉下,左手端起了手机又投入进去。
对着熄了屏的手机整理了半天发型,江楹川来劲了,又在暗地里忿忿地盯着季鹤闻,可是季鹤闻却根本不分给她一个眼神。
“怎么还不睡?是又在想什么新的花招吗?”季鹤闻又点了一下手机,眼神终于舍得离开屏幕一秒。
【我为什么要睡?我有说我要睡吗?】江楹川根本不敢把这句话怼出来,她怕自己一旦跟季鹤闻这种人争辩起来就会太激动,只能唯唯诺诺地闭上眼睛,“是有些困了。”
“嗯,乖女孩。”季鹤闻的话里带着被取悦的满足,但是江楹川知道,季鹤闻肯定只是嘴上瞎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以前跟老板出差,扣b老板都是订的商务舱,这还是江楹川第一次坐头等舱,闭着眼睛没一会儿竟真产生了一丝困意,哼哼唧唧地调整了姿势,在飞机到达平流层后,彻底陷入了睡眠。
没想到在梦里季鹤闻也是阴魂不散,可是她却逃不开。
季鹤闻正看着小说看得起劲,这是她提早下载好的电子书,正看到高潮迭起,两位主角之间的窗户纸马上就要被捅破。
季鹤闻摒住了呼吸,轻轻叼着口腔中的软肉,肩上突然传来的压力吓得她差点咬到那块肉。
快速地息掉了屏幕,转头。
是江楹川,正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平稳,季鹤闻不知道江楹川是装的还是真的,本应该让江楹川回去的,但就是鬼使神差地不想推开,就像她无法解释怎么会贴上江楹川的口红印一般。
江楹川随时有可能睁开眼睛,小说已经看不了了,闻着扑鼻的发香,季鹤闻觉得飞机仿佛隐形,她真的陷入了层层的云朵间。
四秘在被空姐允许活动之后上了两趟卫生间。
第一趟的时候,他是真的有需求,回来就看见他们季总在给金丝雀顺毛,两人各盖一条毛毯却如此亲密,他不敢多看,更不敢拿手机拍照。
现在,他终于等到两人入睡,看着前面两个紧靠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后脑勺,他紧张地掏出了手机,又去了一趟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多站了一会儿,赶在空姐来询问他之前抓拍了一张,飞机飞得很平稳,他抓拍的很好,金丝雀正往季总怀里依偎,其中一条毛毯也不见踪影,两人不知不觉间凑在一起,合盖一条毛毯。
四秘恨不得让空姐把空调开得再冷些,结果转头就对上了其他乘客投来的眼神。
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只要别把他当变态抓起来,四秘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刚刚古怪的行为,他知道下飞机之后群里姐妹们的反应会让他觉得不辱使命。
广播里响起了播报的声音,江楹川皱了皱眉,悠悠转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置身何处。
“舒服吗?”
“还行。”江楹川挪了挪屁股,下意识地回答道,头等舱的椅背和商务舱的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嗯?”
!!!
江楹川回忆起刚刚醒来的姿势,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了季鹤闻不满的眼神,连忙接过季鹤闻手中的活,装模做样地锤了起来。
“枕了我不够还想摸我是吧?”
心里刚升起的微微感动在听到这句戏谑的话之后荡然无存,江楹川连忙收回自作多情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甚至起了砍掉的冲动。
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了,季鹤闻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转过头来,语气略带遗憾和叹惋,“我让四秘订了三间房,一人一间,你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
“……”谢谢我求之不得,这不正合我意嘛。
飞机落地,江楹川顺了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得凌乱的发型,跟着前面两人下了飞机。
到达A市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江楹川还没来得及呼吸新鲜空气,就被季鹤闻拖进车里,三人来到了酒店。
酒店在江边,才刚办理完入住手续,季鹤闻就接到了工作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季鹤闻拔腿就要离开,这时候倒是分得清孰轻孰重,没有强求她待在身边,叮嘱她一句别乱跑就带着四秘匆忙离开了。
又来了,霸总就是这样,但是让她不要乱跑,怎么可能?
江楹川在房间里装扮一番,把房卡和手机揣进小包里就出了门。
A市虽不比H市繁华,倒也算是不夜城,江楹川穿进书中之后还没怎么欣赏过这里的人文风光,整天跟着季鹤闻公司别墅两点一线,虽然平时闲的很,却也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玩耍,反倒是常常要为季鹤闻的突然发病而提心吊胆。
沿江开了许多的店,江楹川随便挑了家最红火的,品尝系统推荐的A市特色美食——江蟹生。
江蟹生是冷食,江楹川梭子蟹吃得不少,却是第一次吃这生的稀罕玩艺,店家说是今早刚从渔家那拿的货,上砧板前还是活蹦乱跳的。
听着店家的话,看着眼前被摆好盘的蟹膏,蟹脚仿佛还在颤动,江楹川不由吞咽了一下,也不知是怕的还是馋的。
酱油醋的咸香和生梭子蟹的特有清甜混合在一起,在店家期盼的眼神下,江楹川伸出了筷子。
一筷子,两筷子……一直到将江蟹生以及米饭统统消灭干净,小菜却是一口没动,江楹川意犹未尽地天天唇瓣,招手叫服务员,谁知竟被其他人截了胡。
“你是第一次来A市吧?寒的东西可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闹肚子。”
说话的是一位女人,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风情万种,坐在她的隔壁桌,从她入座起就注意到了,可江楹川只敢微微打量,却没想到那位女人会先跟她搭话。
这时服务生已经从隔壁桌来了自己这桌,被提醒过后江楹川有些许尴尬,改变了再点一盘的主意,结了帐,冲隔壁桌那女人微微点头,拿起包加入了江边看风景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