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严老先生,宁桐佯称有些不舒服,婉拒了村人的攀谈,回到屋里,将信封往宁钰手里一塞。
宁钰下意识的打开信封,却发现里面装着足足五百两银票,吓得手一抖,连忙去看宁桐,谁知人已经开了后门偷偷摸摸的跑了!
宁桐紧赶慢赶的上了山,陆戟已经把王老爷带了出来,她远远瞧见,快步走上去,为自己的迟到道歉。
“严老先生来了趟村里,稍后回了清水镇直接走水路会浀阳城,我们抄近路,还能赶在他们到镇上之前将人送过去。”
直接把人送到严老先生面前肯定是不行的,那样只会暴露她和陆戟,若王老爷的落网能够将县令也拉下马自然最好,可如果中间出了纰漏,他俩就会成活靶子。
陆戟颔首,“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宁桐皱了皱眉,正要说她不放心他一个人,陆戟就指了指被堵住嘴蒙住眼的王老爷。
“我骑马带着他,你跟上的话速度反而不快。”
宁桐这才想起,自家傻大哥去租马匹的时候只租了一匹马,自己想跟都马给她骑。
“那你早点回来,要是事情不对,就赶紧走,别管其他的。”她叮嘱。
两人在山洞口分开。
等宁桐走远了,陆戟随手将王老爷一扔,接过暗卫递来的干净手帕,嫌恶的擦了擦手。
“带人走,告诉严述德,速效救心丸的事情我希望他和他儿子守住嘴,别给宁桐惹麻烦。”
树大招风,速效救心丸是个好东西,但对如今的宁桐来说,它带来的风险更大。
暗一领命,拎着被打晕的王老爷离开。
时间一晃过去好几日,宁家的房子终于砌好了。
青瓦石墙的大房子,分了前院后院,后院几个厢房,兄妹三人一人一间还剩个客房,厨房堂屋都在前院,还另外开辟了制药房和药材库房,前院围了个大院子,专门用作以后晾晒药材。
房子落成那天,宁戈买了串炮仗回来燃放,村里人听到消息,纷纷跑来参观,一下给房子添了不少人气。
宁桐带着兄姐忙活了两日,终于把里里外外收拾好,还跑了趟镇上置办了不少东西,花出去一大笔银子,让宁钰心疼得紧。
最后还是宁桐将严老先生给的五百两银子交给她管,她才松了口气,钱在她手里,至少能一定程度上制止妹妹大手大脚的花钱。
为了让房子散散味儿,宁桐与吴婶子商量过后,又继续在她家借住了几日。
她一边忙活,一边还要四处寻药做任务,好歹让自己那点可怜的积分往上涨了涨。
期间还发生了件事情。
宁雪梅母女俩逃走的第二天,老宁家的人发现家里丢了钱,一开始以为家中遭了贼,怀疑是村里人干的,还闹到了里正跟前,结果因为拿不出来证据而被里正好一通教训。
过了两日宁大财一瘸一拐哭爹喊娘的跑回宋家村,他们才反应过来赵春花不见了,然后才联想到家里丢钱的事情。
一家子出离愤怒,又到里正那里闹。
里正烦死了这群搅屎棍,况且这是宁家的家事,人都跑了,他想管也管不了,干脆让他们自个儿去县衙报案。
可宁守义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天然就怕府衙这种断是非公正严明的地方,自然不敢去。
让他们就此忍下这口气,他们也不甘心。
“咱家属二成最聪明,又在县城书院求学,人脉广,一定能想办法把赵春花那贱人找回来!”王桂花说。
宁守义怒喝:“闭嘴!二成在书院读书准备考功名,你拿这些破事去烦他作甚?耽误他的前程吗?!”
王桂花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这不也是为了把银子追回来吗?”
宁大发心头火直窜,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叫你闭嘴听不见吗?!”
他想弄死的宁桐借着比试大放异彩,还得了知府父亲的青睐,他再不能对其下手,本就窝火得紧。
又赶上家里的钱半数都被赵春花偷走,日子一下过得紧巴巴,在宁大发眼里,等爹死了,那些都是他的钱,这火气顿时压不住了。
王桂花好死不死的直直撞上来给他拱火,甩一巴掌都是轻的。
宁大财鹌鹑似的缩在一旁不开腔,赵春花是他媳妇儿,她偷了钱跑了,也会牵连他,他这些年可没少遭他爹的毒打,此时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宁大发死皱着眉,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许久之后才沉声说:“二成的吃穿用度不能短了,一切照旧,雪兰丫头那边让她不着急回来,多在她外婆那儿住一段日子,少张嘴吃饭给家里省点开支。”
他说着,松弛的眼皮抬起来,盯着捂着脸哭都不敢大声哭的王桂花:“雪兰丫头年岁不小了,该定下来了,回头你去书院看二成的时候把她带上。”
“二成让人带了话,书院那些个公子哥每月都要搞诗会,你想法子把她送过去。”
王桂花低着头,诺诺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