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弘嘉看着杨沐远去的方向,有些不安的说道:“今晚,她怕是要哭一夜了。”
清尘点了点头,“殿下,杨姑娘为了您,这几日遭了不少的罪,您这又是……哎”
“本王必须这么做,”籍弘嘉沉吟了一下无奈的说道,“她爱慕本王已经到了可以犯欺君之罪了,这份爱已经过分疯狂,本王若是说了感激的话,让她觉得如此便可亲近本王,那以后,岂不是要了她的命,会害了她。”
籍弘嘉缓缓放下手里的书卷,和清尘说着,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本王不指望她在老六的府里能有作为,”籍弘嘉的脸色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如此的境遇,本王只希望她能置身之外,好好活着。”
清尘心里“咯噔”一声,很是紧张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心里暗暗叫苦。
“你去告诉若素,关照她一些,若是哭得厉害,便来回禀。”籍弘嘉说道,看清尘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又不动声色的补充道,“可不能让老六发现她的不寻常,再连累本王。”
“是,殿下。”清尘立马就去做了。
房间里空余籍弘嘉一人,静的可怕,他忽然把手边的书卷一推,整个人俯身撑在桌子上,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的说道:
“难不成,真的说太过了?可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如此,伤心也比犯欺君之罪丢了性命的好,哭一夜,也便好了。”
杨沐回了自己的房间,几乎是倒头就睡,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刚才在籍弘嘉那里还气个半死,可路上的时间,她已经完全想通了。
“如此更好,”杨沐嘀咕着,“知道他是个什么品种的龟孙,反派就是反派,省得姐姐我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有那心思,撩一撩自己的爱豆男主六皇子他不香吗?”
这么想来,自己这顿揍也没有白挨,自己从这事回来的这些天,六皇子对自己的上心程度那绝对是前所未有,和自己的话也不知道是之前的多少倍。
想想六皇子看自己那关切的眼神,那流水一般的营养品,那关怀备至的照顾,艾玛,有对比才会有发现。
这一夜,她梦里终于没有蒜泥腱子肉了。
鱼肚泛白了,籍弘嘉红着眼角打了个呵欠,这一夜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宿,他忽然发现,时至今日,自己竟然还保留着半分善心,真是可笑。
“殿下,暗卫送来了若素的密信。”乌泰说道。
“拿过来!”籍弘嘉直接翻身,外衣都没有披,就起身拿了密信。
乌泰赶紧上前,给主子披上了衣服,立在一边等着。
籍弘嘉迅速撕开了密信,匆匆扫了两眼后,眉头忽然就皱了起来,抬眼看了一眼门口的暗卫,又低头把密信看了一遍,这才若有所思的烧了密信,摆手让暗卫走了。
“殿下,是出什么事了?”乌泰上前了一步,看自家主子面色阴沉,有些紧张的问道。
“若素说,杨沐没有哭,怎么可能?”
乌泰一愣,而一旁的清尘倒是一脸的淡定。
“说她没有受半分的影响,睡得极其香甜,完全没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籍弘嘉眼神冷厉的说道。
乌泰眼角一抽,咽了口口水,更加紧张了,“殿下,这怕是要出事了!”
“什么事?”籍弘嘉开口问道。
“殿下,您想啊,这悲哀莫大于心死,人在极度崩溃的时候,就会反常,杨姑娘这是绝望至极了呀。”乌泰一脸焦虑的说道。
“难不成,本王真的说重了?!”籍弘嘉眉头紧锁的深吸了一口气。
“可不是啊,殿下,您那日的话,足够一个姑娘撞墙死一回了,您自己想想,您那天说的,那叫人说……嗯……”乌泰抿了抿唇,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