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聊着。”孟静娴想到自己还要吩咐下人添茶，便没有多做逗留。
“小曦，你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寒老夫人握着她的双手，微微抬起，对着她的身子各种检查。
事情发生后，寒时夜第一时间就找了医生过来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尽管这样，寒老夫人还是不放心，非得自己亲眼确认。
冷凝看着眼前的老人，明明自己损失了心爱之物，却在她出现之后，一个劲地关心自己，冷凝的心脏被注入一股暖流。
但想到这些事都是因盛家的手下而起，她忍不住更加自责。
“奶奶，对不起……”
寒老夫人眉头微蹙，见她垂眸低语的样子，假意严厉地说道，“胡说什么，你哪里对不起奶奶了？”
“小曦，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有什么事大家一起跨过去就好了。”
寒老夫人语重心长，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偏爱。
这无异于让冷凝心中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但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意，也不再说客气的话让她心寒，点点头以示默认。
“老夫人，容姨清理现场的时候清出来了一本相册，她说是您很珍贵的东西，还好放在柜子里，只是外壳被烟熏黑了。”
“里边的照片都没有收到损伤，我看到里边有老老爷和少爷的照片，知道您肯定着急，就赶紧先送过来了。”
看得出韩管家的确很心急，脸上黑灰黑灰的，还来不及做些清洁，就赶了回来。
“是那本相册吗？”寒老夫人激动地站起身子，冷凝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也连忙起身扶着。
“是的，老夫人！”韩管家双手捧起相册，珍重地举到她面前。
老夫人接过相册，布满皱纹的手骨节处也有些弯曲变形，如获珍宝一般抚摸过相册的封面，甚至还抓起袖口，仔仔细细地擦掉封面的灰尘。
“还好，还好这个东西还在。”寒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是啊是啊。”韩管家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也为找到寒老夫人的这本相册，而觉得高兴。
冷凝听出韩管家语气里的疲惫，如今他的年纪也大了，这样剧烈奔跑之后，必定也是吃不消的，于是她开口道，“韩管家，你先去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寒老夫人也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跟着说道，“对，韩管家，你快去，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不敢劳烦老夫人和盛小姐挂念，我这就去。”韩管家弯着身子，点头退下。
“小曦呀，来，我们坐下，我给你看看时夜小时候的样子。”寒老夫人拉着冷凝坐下，像是孩童获得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般，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翻开相册的第一页。
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灰棕色格纹背带裤，纯白衬衣打底，显得乖巧可爱，一双擦得油量的英伦皮鞋看得出很是爱干净。
黑亮的瞳孔充满幽怨，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仿佛是被人强迫后满怀怨气地拍下这张照片。
这样的神情与小宝现在简直一模一样，若不是小宝有变装，就算是旁的人，也能一眼认出他们的父子关系。
“当时时夜还只有五岁，可高冷了，拍个照都得软磨硬泡许久，最后还摆一张臭脸给我！”寒老夫人嘴上说着不满，语气里却是宠爱和迁就。
“妈，你是在跟小曦讲时夜小时候吗？”孟静娴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寒老夫人的话，笑盈盈地端着茶杯走过来。
“可不是吗？时夜那个小子，小时候可没少让我操心！”
孟静娴放下茶杯坐到寒老夫人身侧，见相册找了回来，也是一脸激动，“妈，相册怎么找到的啊？刚刚不是还在说被火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