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皆是心知肚明,以皇帝对慕容云熙的忌惮,就算此事与晋王爷无关,皇帝也会借此机会刻意打压晋王。
而此时慕容云熙说的理由,就像是随口扯了个谎罢了。
皇帝皱了皱眉:“云熙——”他这时候想说点什么将过错揽到慕容云熙的身上,只是却有人打断了他。
“皇上。”郑国峰突然出声:“此次地牢失火,许是天意,天意不让无辜之人,蒙此不白之冤。”
众朝臣个个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现在的形式。
死了什么人不重要。
地牢为什么起火,也不重要。
甚至可以说,当事人陈孟都不太重要。
这是皇帝和慕容云熙之间的一场博弈,这几年慕容云熙私下动作不少,但是在明面上,似乎永远都是沉默的。
沉默的看着朝堂之上,一场又一场的闹剧。
“陈孟打死无辜百姓,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那家酒楼当时那么多人都指证了。”苏明棠冷笑一声:“到如今了,郑将军倒是打算翻案?”
“栽赃诬陷一事,我们从军之人,当然是比不过你们这些文官的……”郑国峰虽然嘴里说着自己是个武将,不善言辞,但辩论起来,其他文官几乎都落了下风。
慕容云熙转动眼珠,百无聊懒的看着殿外的风景。
今日倒也是苏锦梨的生日,他也曾专门和苏锦梨一起过了生日,倒是那时用的是无双公子的身份。
苏锦梨开心的到处逛,几乎从街头吃到街尾,最后撑的路都快走不动,只能懒在最后一家店家的店门口不肯走。
他心中默默的想,不知处在深山老林的苏锦梨,今日会怎么过她的生日呢?
是和那个叫做楚荇的男人一起,从青岩镇的街头逛到街尾么?
思及此处,慕容云熙拢在宽大袖袍之下的手指握得泛起白色。
这几年来,慕容云熙曾有好几次,想让人真接将苏锦梨带回来,甚至他还想过,将苏锦梨关在房中,威胁她再跑就打断她的腿。
可是不行。
他像是独行于权力的泥沼之中的可怜虫,而苏锦梨——就像是他独行途中,唯一照着他光。
“王爷。”苏明棠喊了几声。
终于将慕容云熙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回来。
“既然两方都有争议,不如就将此事详查个清楚。”慕容云熙即刻反应过来,带着几分饶有兴趣的意思:“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查。”皇帝冷冷的咬着牙道。
收了钱之后的苏锦梨,倒是心情甚好,昨夜下过一场大雨之后,今日阳光灿烂,鸟儿越上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苏容容也一大早就起来,亲自给苏锦梨捏了个寿包,虽然不成样子,但是苏锦梨还是挺高兴的。
楚荇跟在苏容容身后缓步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苏锦梨脖子上的伤口。
之前苏锦梨故意将脖子遮住,楚荇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
到了现在苏锦梨的伤口己经不流血了,他才看清,脖子上是一道划痕。
虽然划痕不深,但是苏锦梨的皮肉本就白嫩,衬着那红红的痕迹,看起到倒是有几分可怜。
楚荇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脖子,吓得苏锦梨往后弹了好几步:“干嘛?”
“你的伤口没有上药,以后会留疤痕的。”楚荇郑重其事的说道,
反倒是苏锦梨不甚在意:“结痂掉了就好了,这点儿小伤,不足挂齿。”
许是和江湖人接触多了,苏锦梨说起话来,倒也多了几分豪爽之气。
吃过苏容容的寿包之后,苏锦梨开心的提议道:“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