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骁紧紧拉住江西曼的手,眼神坚定的说道。
“希曼……跟……跟我回去……”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每说一个字都要跟着吐血。
江西曼一时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想帮他擦干净,但是却于事无补。
“希曼……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我就知道……是你……”
“我真的好想你……我当时……都以为……我是在做梦……”
江西曼崩溃了,冷云骁吐了好多血,她好害怕!
“我求求你别再说了……不要在吐血了……我求你了,不要……”
她爸妈去世的那天,也是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她亲眼见证了她妈妈咽气的一幕。
现在连冷云骁都要在她面前吐血,她此刻的恐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跟我……回去……好吗?”
“我爱你……希曼……我一直没……没来得及对你说……我真的好爱你……你都不知道……在宴会上……第一次见面……你主动吻了我,我当时有多开心……”
江西曼太过恐惧,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疯狂的点头,一头大波浪长发也不可避免的沾染到冷云骁的血,黏在一起。
“我答应你,我求你别再说话了。”
“程宇!程宇!你快进来,冷云骁他吐血了!好多血!”
她终于想起了叫人,崩溃的大声呼喊程宇的名字。
程宇之前想着还是不要靠太近,万一两个人闹起来,被牵连到,所以就带着手下的人,一连把秦奋也赶得远远的。
当下她骤然听到喊声,心下一个不好,他赶忙冲了进去。
开灯,当看清眼前的一幕,他心都提到了桑嗓子眼儿。
只见那个叫秦熹的女人坐在地上抱着骁爷,两个人倒在血泊之中,骁爷正不停地吐血,神色痛苦。
就算如此,他依旧紧紧拉住秦熹的手,目光坚定看着她。
“来人,快帮忙!”
程宇二话不说,上前将冷云骁扶了起来,之前在城堡就吐了一次血,他当时又不让做检查,现在估计是不好了。
又有好几个人进来帮忙,程宇当下顾不得什么就把人带回他们的游艇上去,封颜跟着来了,他是医生,肯定有办法。
江西曼看着自己满手是血,她当下什么都不管了,赶紧跟了上去。
“秦熹,你好不容易从他的地盘上逃出来,你都忘记了吗?他出了事,之后的时间里可没功夫理会你。你不是说想要重新开始吗?这里才是你开始的地方,你要是回去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秦奋见形式不对,他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重了许多。
秦熹哭成这样,他好害怕,这样的伤心崩溃的场面,他只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见过。
不,还有她醒来过后没多久,看到冷云骁新闻的时候。
第二次了,她又第二次为了冷云骁这样哭。
江西曼站住定了,转身回头看了秦奋一眼,又看了看沾满鲜血的双手。
“我再也不是秦熹了,我是江西曼。”
她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跟着程宇后面跑去。
“秦熹!”
秦奋看着她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知道他输了,他心里那点点奢望在此刻破灭。
都走了,回了冷云骁的船,也没有闹得太难看,就那样走了。
唯一的变化就是,这艘赌船上少了一个叫秦熹的女人。
人都走了,赌船又动了起来,沿着为它预定好的目的地航行。
另一搜船掉转船头,船头直指京城的方向,全速前进。
医务室里,冷云骁平躺在病床上,封颜第一时间给他戴上氧气,挂上生理盐水,就算如此,冷云骁嘴角依旧不停有鲜血溢出。
“她人呢?”
她?
封颜一听这话都汗颜,自己都胃大出血了,怎么还想着那么女人。
“骁爷你放心好了,那个叫秦熹的女人就在门外。”
算那个女人还有点儿良心,还知道为他哭一哭。
大老远追上来,要是她扭头不管不顾,那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让她进来,我要见她。”
封颜拒绝了冷云骁的要求。“骁爷,你的胃大出血了,必须少说话,以免太过激血流得更多,我已经在给你输血,我们必须尽快到医院做手术,这段时间很关键,我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话,您的情况非常危险,必须要做开腹手术。”
“让她进来,封颜。”
冷云骁一再坚持,封颜也很头疼。
不过看在他还算配合的份上,他知道这时候还要忤逆他,恐怕惹怒了他后果会更麻烦,到时候他这个医生就成了罪人……
“好吧,您千万不能激动。”
江西曼就蹲在医务室门口,她双手都是血正抱着自己的膝盖落泪。
她又再次经历了这样的时刻,一种失去的感觉让她心痛不已,又无能为力。
为什么她爱的人都要经历这种事,为什么?
她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上天看不惯她,要收走她爱的人,惩罚她。
就因为她再赌场里混吗?
是那样吗?
她暗自在心里祈祷,祈祷冷云骁能安全,不要跟她爸妈一样突然离开她,让她遗憾还没能好好爱他们。
只要冷云骁能度过危机,她以后再也不赌钱,再也不抓千,再也不去赌场,她改……
程宇虽然不太喜欢秦熹,但是见她此刻狼狈成这幅模样,也忍不住动容。
“去洗手间洗洗手吧,你手上都是血。”
江西曼摇摇头,默不作声,依旧蹲在地上守着医务室的门,不为所动。
她要守着冷云骁,她一步都不能离开这儿,绝对不能。
程宇无奈摇摇头,早这样不就好了,还非要闹着逃出来,她不作,骁爷能有这么惨。
他跟着骁爷好多年了,还从来没见他狼狈成这样,就为这么个女人,值得吗?
医务室的门打开来,秦熹赶紧站起来,她激动的问道。
“封医生,冷云骁他怎么样?”
话音刚落,又是两行泪水决堤一般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