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豪门盛宴(二十三)

系统只得嘱咐道,“宿主要注意安全。”

“嗯。”陆长歌点头,心中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男主真的出了事,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世界,不然以后想走都走不了。

陆长歌快步走向车库,准备拨打110求助。

然而不等他拨完号,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来电人显示是安凛。

陆长歌拨号的动作顿住,转而按了接听,“喂?”

安凛说话的声音有点低,“我和爸正在湖东区潜山路这边看一个新项目,爸让我喊你过来看一下。”

摄像头被打开,转向旁边,有人正揽着陆父的肩膀攀谈。

镜头一闪而过,很快便被关上了。

“爸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要你快点过来。”安凛接着道。

陆长歌故意迟疑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道,“我现在有点事,可能一时间过不去。”

“你先把事情往后推一下,过来这边看看。”安凛补充道,“爸在等着你呢。”

“那好吧,你告诉我地址,我这就过去。”陆长歌仿佛没察觉出安凛的异常,开口应下。

对方很快发过来了地址。

“你记得快点过来,我先挂了,爸在喊我。”安凛有些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苍白的脸上挂着冷汗。

他艰难地抬头,看向走到他身旁的安俊哲,“现在能帮我包扎伤口了吗?”

安凛的两条腿都被打断了,又被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看着既凄惨又狼狈。

“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儿子。”安俊哲拿过安凛手中的手机,俊雅的脸上带着笑意。

安凛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人很快就能到了。”他说的是陆长歌。

“看在你这么像我的份上,我都舍不得杀你了。”安俊哲的动作十分粗鲁,只给安凛简单包扎了几下。

安凛痛得差点晕过去。

冷汗从额头冒出,顺着眼角流进眼睛,产生一阵阵刺痛感,刺激得他稍微清醒了些。

“你杀我有什么用,陆长歌才是陆修远的亲儿子。”安凛声音中带着怨愤不平,“至于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罢了”

“忘记我教过你什么了?你想要,就要不择手段去争取。”安俊哲看着安凛,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是如出一辙的冷酷。

“难道你还指望着别人能像我一样,把东西送到你手中?”安俊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

“爸,我错了。”安凛垂着头,极力忍下身体的疼痛。

安俊哲蹲下身,抬起安凛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提议把你送进精神病院。”迎着安俊哲的注视,安凛内心深处的恐惧争前恐后地冒了出来。

安俊哲是个疯子,安凛无比地清楚这一点。

“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吗?”安俊哲摸了摸他破裂的嘴角,“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爸……”安凛声音中带上了颤音。

察觉到安凛在害怕他,安俊哲脸上的笑顿时收了起来,“你在害怕我?”

安凛摇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安俊哲没再计较,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

“你错的不是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而是不应该让我有出来的机会。”安俊哲又笑了起来,看着安凛的目光不带丝毫感情。

“是,爸说的对,我知道错了。”安凛低垂着头,声音虚弱无力,面上的表情却扭曲而狰狞。

他不敢让安俊哲发现,只能死死低着头。

“爸,那你怎么出来的?”安凛知道安俊哲和正常人不一样,这样问只会引起他的兴奋,而不会激怒他。

“我怎么出来的?”安俊哲的确没有被激怒,而且饶有趣味地问道,“你觉得呢?”

“是有人帮忙?”安凛怕猜错了,不敢往细里猜。

安俊哲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畏畏缩缩地像什么样子?就那么怕死?”

这可不像他。

安俊哲的脸上表情变幻,最后混杂成不爽。

他走到安凛身旁,抬脚踩住了安凛的手,用力碾了几下,“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你像我。”

安凛努力收敛了脸上的狰狞,说服自己抬头去看安俊哲,“爸,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失望。”

看清安凛眼底的不甘,安俊哲心中的烦躁有点压不住,狠狠踹了几下一旁的木箱子。

木箱子上的东西滚落,刚好砸到陆父身上,也让安俊哲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陆父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又塞着东西,这会正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安俊哲走过去踢了陆父几脚,心里还是不解气,“这个老东西,也太搁不住折腾了。”

他还没怎么动手呢,就晕过去了,真是没意思。

另一边,陆长歌正开车往这边赶来,连超速都顾不上了。

接到安凛的电话后,他想了很多,也推测过对方的用意。

系统不会骗他,所以安凛一定受到了生命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安凛还要让自己过去,显然是不怀好意。

就是不知道安凛是被胁迫了还是故意把他引诱过去。

然而,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必须去一趟。

陆长歌担心安凛的死活,同时也担心着陆父的安危,车速一提再提。

在到达那个废弃工厂前,陆长歌就下了车,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系统终于靠谱了一次,提供的准确定位帮了陆长歌大忙。

怕打草惊蛇,所以陆长歌没从正门进入,而是从后面翻了墙头。

墙上插着一排碎玻璃,陆长歌发现的有些晚,一不小心就被划破了手掌。

伤口比较深,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被他白皙的皮肤衬得有些刺目。

要是放在平时,陆长歌肯定要仔仔细细地把伤口处理好,然后心疼自己好半天。

然而现在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轻手轻脚地向安凛的位置靠近。

这是个废弃的钢材厂,地上野草丛生,杂乱不堪。

陆长歌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段钢筋,借着杂草的掩映绕到了破旧的机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