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居里,主仆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小姐,你说冬雪她会不会是想要扶自己的女儿为云府的嫡千金,所以才故意在你的脸上动了手脚的?”碧珠一边帮素兮铺床,一边道。
素兮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打着哈欠却也不忘打趣碧珠,“不错嘛小珠珠,学聪明了啊,都会推理了。”
“哎呀小姐,人家跟你说正事呢!”碧珠却停了手上的动作,一脸严肃。
“小姐我也在跟你聊正事啊!”素兮漫不经心地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碧珠的身边,帮着她将被子拉平,“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况且他们两个也已经接受到了惩罚,所以,我们再纠结下去没有什么用处,只会徒增伤悲。”
“可老爷说,”碧珠嘟着嘴,一脸替素兮鸣不平的样子。
“爹之所以那样,无非是因为心里有愧,所以才会想着以那样的方式来弥补,倘若他觉得那样能带给他心安理得,我又何必去阻止呢?”
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
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
碧珠闻言,似懂非懂点点头,“小姐,奴婢总觉得您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而且听起来都还非常有道理的样子。”
素兮傲娇地瞥了她一眼,“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我是谁?”
她可是活了几千年的素兮女王啊!
床铺好后,碧珠伺候了素兮洗漱,结果,端着洗漱水正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姐,你说老爷真的会狠心将二小姐赶出去吗?奴婢总觉得,以二小姐的手段,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碧珠,你话太多了。还有,以后不要张口闭口就冬雪二小姐的,你记住了,咱们云府,永远就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我娘,那个冬雪,她连给我娘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碧珠闻言,温顺的点了点头,“是小姐,奴婢记住了。”
其实,素兮之所以会这般嘱咐碧珠,不过是因为这件家丑目前为止,知道的人并不多,还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还可以暂时替云霸天保留住最后一点颜面。
等哪天,事情真的兜不住了,那么,再宣扬出去倒也无妨了。
现在,能遮掩一天,是一天吧!
素兮心道。
只见碧珠端着洗漱水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索性一起说了,省得憋在肚子里,晚上睡不着觉。”素兮很没有淑女样子的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道。
碧珠咬着唇,略微迟疑了一下,方才缓缓开口道:“小姐,其实有句话奴婢憋在心里好久了,一直都想对您说,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你倘若再墨迹下去,以后你都没有机会再说了。”素兮用手臂撑着脑袋,侧躺在那里看着碧珠,调侃道:“让本小姐猜猜,你想对本小姐说什么?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其实一直暗恋着我?哈哈哈……”
碧珠嘴角狠狠一抽,气急败坏道:“小姐,奴婢跟你说正经的---”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要对本小姐说得,赶快说,别耽误了本小姐睡美容觉。”说罢,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唉,是真困啊!
碧珠见她确实是困极了,索性不再墨迹,这才轻声道,“奴婢之前曾听人说过,有一种胎记叫什么,哦对了,叫朱砂胎,是可以后天种上去的。”
“朱砂胎?”素兮闻言起了兴致,“你听谁说的?”
“就,就之前在被卖来卖去的途中,听那些人牙子说的。”碧珠支支吾吾道。
往事一想起来,未免有些心酸。
却见素兮猛地一拍大腿,“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看得碧珠忍不住蹙眉,“小姐,您想明白什么事情了?”
“好猪猪,方才多亏了你提醒,小姐我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说完,也不管碧珠是不是听懂了,取下挂在墙上的那件披风,便要往外走去。
“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碧珠忙端着洗漱水追上来问。
素兮回眸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只听碧珠“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什么,您让我假扮您躺在床上?不行不行,这万一被老爷知道了,可是会把奴婢赶出云府的,”
碧珠听了直摇头。
素兮却一个眼刀子剜过去,“你听我的,还是听我爹的?”
碧珠从未见她如此一本正经过,闻言只得讪讪道:“自然,自然是听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