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我？”
“我那么爱她，怎可能是我杀死她的呢？”云霸天像是疯了一般，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道。
自穿越过来后，素兮从未见过这样颓败的云霸天，一夕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但却，罪有应得！
当年，若不是他醉酒招惹上冬雪，又怎会引狼入室，害死自己最深爱的女人。
所以，纵然主谋是冬雪，他云霸天却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为，毕竟苏茗薇是真真实实的死在他的手上的！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半晌后，云霸天却依然像是没有接受这个现实，呓语般喃喃道，“不，绝不可能，我此生最爱的女子便是茗薇，又怎么可能会亲手杀死她呢……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长福，你在说谎故意骗我对不对？”突然，云霸天一把揪住长福的衣领，将他半提了起来。
他身材本就高大魁梧，这般抓着长福的衣领，就像是拎一个小鸡仔似的，“你说，茗薇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和冬雪杀的？”
“定然是你们杀死她！”
“……”
闻言，长福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紧接着，背心里窜起一股寒意。
云霸天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当年，他和冬雪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打消他心头的疑虑的。
“莫非，他已经都知道了？”
他一边在心里默默猜测着，一边微微抬起眸子，悄悄查看着云霸天的脸色，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长福，你在说谎！”
果然，云霸天一眼就看出了长福的异样。
“老，老爷，奴才没有，”长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道。
只见云霸天冷哼一声，一把将揪着他衣领的手拿掉，冷厉的眸光一瞬不瞬盯着他道：“长福，你在我云府做事少说也有十八个年头了吧？”
长福忙点点头。
“你一贯撒谎的时候，喜欢出汗抹额头，这个我没说错吧？”云霸天冷笑着道。
长福再一次抹了把额头，然后点了点头，“老爷英明！”
云霸天自幼便行军打仗，少年时也是骁勇善战的一名大将，只不过这些年，有了云继业代他出征，他才退居二线，享了几年清福。
他自认阅人无数，这点小问题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长福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索性吞了口唾沫，缓缓说道：“老爷，虽然大夫人已经过世了，但您还有二夫人……二夫人她虽不比大夫人出身名门，但到底……”
话里话外，全都在为冬雪求情。
只是，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云霸天便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你这般替她说话，说，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长福目光闪烁了一下，“二夫人乃娇贵之躯，奴才仰望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仰望都来不及？”素兮忍不住哼笑道：“好一个仰望都来不及啊，长福，你这谎撒的，只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长福刚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就听到耳畔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云素兮，你又在作什么妖？”
却原来是云芷若，正满眼恶毒的盯着素兮。
若眼刀子可以伤人的话，素兮觉得，自己早已被她那恶毒的眼刀子伤的体无完肤了。
想到云芷若以前对自己做的种种，素兮心道：也该是时候，像他们母女讨回来了！索性就今儿个一起吧！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二小姐啊！”素兮冷冷看着云芷若，眸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听到“二小姐”三个字，云芷若的目光明显闪烁了一下，只见她嘲弄地勾起唇角，暗自叹道：“二小姐？只怕从今以后，云府再也没有她这所谓的二小姐了吧？”
云府养她十六载！
养尊处优了十六载，这样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吗？
只是，她不甘心！
云素兮那个丑八怪都能被接回来摇身一变成为云府的大小姐，凭什么她连一个二小姐的身份都讨不到？
想到这里，她恶狠狠看着素兮，“丑人多作怪，说得就是你这种人，娘平日里待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
闻言，素兮没有再为自己辩驳，只冷冷道：“真相到底如何，那就让大家来评判吧！”
说完，她眸光转向长福和冬雪，“冬雪，我应该这么叫你吧？”
冬雪幽怨的看了素兮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好，既然你不反驳，那我便这么叫你了，”说着她语气一顿，“爹，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爹，您所爱的女人苏茗薇，也就是我娘，”素兮说着，抬头看了眼冬雪，“也就是说，跟您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女人，并非是您爱的那个人，而是当初本该被处死的冬雪……”
“当年，您醉酒误把冬雪当做是娘，一夜荒唐……再然后，冬雪便跟您说自己有了身孕，其实，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您的，而是她跟长福两人苟且的恶果。”
“只是，这件事被娘知道了……冬雪和长福一合计，便对娘起了杀心……所以，那日本该被处死的冬雪，换上了娘的衣服，然后被您亲手给掐死了……”
素兮一口气说完，愣在那里的，除了云霸天，还有刚刚走进来的云继业。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自己敬重的娘，竟然会是别人？
而他的亲娘，竟然就是被面前这个恶毒的女子给杀死的？
“兮儿，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云继业厉声质问素兮。
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娘，竟然会是一个贴着娘亲面皮的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