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问题，若是你能回答的让本小姐满意，兴许我会饶你一条狗命！”她看着长福，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小，小的一定知，知无不言，言无不，不尽”长福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颤抖。
但这颤抖里却又透着三分淡定。
他不想死，这是真的。
他甚至觉得，面前的素兮远没有苏氏可怕。
当年，在那样危险的境况下，他尚且都能谈过一死。
他觉得，这一次，应该也可以。
“听你的意思，井下面的若是我娘，那么凌霄阁里住着的那位，又是谁？”素兮眼尾轻扫着他。
长福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一时倒是哽住了，“她是，她是，”
他垂眸快速思索着。
倘若直接将苏氏的身份揭穿，那么万一一下子扳不倒她，那么以她那媚狐样子，势必会在云霸天耳边吹枕边风。
到时候，凌霄阁必定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甚至于就连素兮这里，都是死路一条。
“她是谁？”见他久不答话，素兮不由催问道。
“她，她是，”偷偷看了眼素兮，长福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今晚的一切，本就是个意外。
“说！”萧离那双凉薄而淡漠的眸子，只微微看了长福一眼，就见他腿肚子一哆嗦，人一下子便又瘫倒在了地上。
“小的说，小的这就说。”
“她就是二夫人。”长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
“可笑！”素兮冷哼，“二夫人早就入土为安，去了极乐世界，怎么可能？”
“小的没说谎，的确就是二夫人指使小的做的。”长福急忙解释起来。
唯恐素兮他们不相信，他又加了一句，“二夫人没死，当年死的那位，是大夫人。”
“当年二夫人嫉恨大夫人独得老爷溺宠，所以便私下里找到小人，让小人帮忙她一起除掉大夫人……”
“然后呢？”素兮抬眼看了眼长福。
只见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嗫嚅着道：“大夫人待小人有恩，起初小人是死活也不肯答应的，可是后来……”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
素兮侧眸，眼刀子凉凉剜向他，“后来怎么样？继续说下去。”
“后来，”长福偷眼瞄了下站在一旁气场强大的让人不容忽视的萧离，然后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后来，后来小的就鬼迷心窍……”
“说具体！”绿宝儿见自家主人脸色不是很好，主动跳到了长福的脑袋上说道。
“起初小人是不答应的，可是二夫人她，她趁老爷不在家，用迷药灌醉了小人，然后小人就，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素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女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更何况，是苏氏那样的女人。
她本就是云府的一个婢女丫头，倘若不是心机深重，又怎么会爬上云霸天的床？并且成功让自己有了身孕，借机上位呢？
当年，也是原主的母亲太过于慈悲，才会让她有机可乘，摇身一变，成了云府的二夫人。
这些事，素兮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耐不住府上有许多老人，随便那么一打听，便都清楚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人前跟云霸天秀恩爱的女人，背地里竟然会给他戴那么大一顶绿帽子。
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感叹之余，素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看着长福，沉声问道，“我再问你，云芷若可是二夫人跟你的女儿？”
她一直怀疑云芷若跟苏氏的关系，论理说她才是苏氏的亲生女儿，然而苏氏待她的态度却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远不如和云芷若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亲近。
只是，这件事她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而已。
如今，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倘若云芷若真的是假苏氏的女儿，那么很有可能，并不是云霸天的孩子，而是假苏氏跟这个长福的女儿。
果然，长福在听到云芷若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厉色，旋即摇头否认道：“不，二小姐不是我的女儿，她就是老爷的孩子。”
“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倘若被我知道有半句虚言，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素兮唇角勾着冷冷的笑意，俯身看向他，然而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刀，那冰凉的刀片贴在长福的脸上，他只觉得那凉意顺着血液，一直凉到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