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位皇子中,萧离排行老六,上面的五位,只有一位是公主,却在几年前被冥帝当做稳固自己地位的工具,嫁给了南国的君王。
而其余的几个哥哥们,也全都封了王爷,赐了府邸。
萧离底下虽还有两三个皇子,奈何大的也才只有十岁,剩余的两个则还年幼,故而冥帝并未给他们封号。
对于皇位,萧离其实并没有觊觎之心,在他看来,冥帝自坐上皇位一来,国泰民安,人民安居乐业,这就够了。
但是,他没有,不代表其他几位皇子也没有。
桓王生性虽是个草包,但夺权之心却昭然若揭,至于说端王那个人,心思颇为诡谲难测一些。
他乃是皇后所生,按理来说,他是众位皇子中,最有可能承袭皇位的人,但他却天生有疾。
便是冥帝没有明说,也绝无可能将这王座交付于一个残废的手里。
这也是一直以来,皇后心里的一块心病。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要再替冥帝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奈何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丝毫没有动静。倒是新进的妃子们,一个个的,生了这个生那个,气得她头风病不知道犯了多少次。
无奈,一年一年的岁月流逝,她为着皇权利益,早已迷失在了时间的荒野里。
“王爷,不然属下再去打探打探,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行动?”见自家爷久不作声,卜灵不由试探道。
他和冥顽皆是从小便跟在萧离身边了,这位主子面冷心热,看似对什么都不争不抢,不在乎的样子。
实际上,他知道,他不是不争不抢,他只是厌倦了这里的生活。
在这里,亲情是根本不存在的。
即便是有,也被利益的铡刀切断了。
随着他母妃的离世,烟消云散。
他母妃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算多,只知她年轻时长得极美,被自己老爹一眼看中带回了宫。
然而,生下萧离没多久,他母妃便去世了。
所谓情深不寿,大抵如此。
母妃的离世,让萧离小的时候没少遭受白眼,被兄弟们欺负。至于冥帝,虽然怜惜他母妃一早走了,但到底是个男子,加之朝堂上政务繁忙,很多地方,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已经晚了。
萧离小时候,没少吃苦头。
但他自小便很克制隐忍,受了委屈从来不在冥帝面前诉说,反倒是一个人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派竹青去就行。”良久,萧离才放下杯子,淡声说道。
卜灵答应着出去了,屋子里只余了他一个人。
莫名地,眼前浮现出一张黑白分明的丑脸,一边白皙如雪,另一边则黑如油墨……
从邹县回来,少说也有两三天了吧?
想到那一张丑脸,萧离胸腔里顿觉有些空落落的。沉吟片刻,便见他大步走了出去。
冥顽一直就在外面守着,见自家爷突然急匆匆走了出去,忙跟上前去,讨巧般问道:“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谁知,话音未落,便遭到萧离一记冷眼,“本王去哪,还需跟你报备吗?”
冥顽讪讪地摸了摸鼻头,憨憨一笑,“自是不用的,属下这就去备马。”
说着,就要往马厩方向走去,却被萧离低声唤了回来,“今儿个本王不骑马。”
然后,便疾步往外走去。
这两日,素兮都闷头在幽兰居里赶制面膜,着实给憋坏了。
这不,今儿个清点完面膜数量,她便带着碧珠上街来了,留下阿萝和绿宝儿看家。
不曾想,在街上转了几圈,走着走着,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提刑司的门前。
恰巧叶峰从外面办事回来,见她在院门外踟躇,不由上前给她问好。
“海大人呢?”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素兮好奇道。
“海大人出现场了,怕是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姑娘快进来吧。”叶峰道。
“出现场?是哪里又有新案子了吗?”素兮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知道她对这个感兴趣,叶峰索性将前几日接手的一个新案子简单给她说了说。
“那这么说,至今凶手还没有抓到?”素兮问。
叶峰点点头,“是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死者年幼,尚且不满十岁的姑娘,海大人难以置信,这不便带着人又去了死者的家里。”
闻言,素兮忙道:“死者是哪里的,能否带我过去?”
“一个姑娘家,整天对死人如此感兴趣,真不知道是这样的癖好!”
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讥诮似的声音。素兮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萧离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