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慕容丞相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萧离在一旁冷笑道。
慕容云峰的脸顿时青白一片,“朱,朱知府这玩笑未,未免开得有些大了,本相何德何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在皇城之下,建造如此一座黑牢?”
若是普通的一座房子,建了也就建了,万丈高楼平地起,不过是费些功夫的事儿。
然而这黑牢,建在地下,又建的如此之大,可并不仅仅只是费些功夫啊!
若没有一定的财力,人力,以及社会地位,只怕想要建造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慕容云峰本是坐在软塌上的,被萧离这么凛冽如寒冬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一个哆嗦下,不知怎的,人就从软塌上滚了下来。
奈何,冥顽卜灵两人将这软塌抬得极高,他这一滚,就硬生生跌坐在了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老腰疼得像是要断了。
“丞相,丞相您没事吧?”冥顽卜灵见状,不等萧离开口,忙扔下软塌就去扶他。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手忙脚乱下,一下子就将慕容云峰从地上给拎了起来,胳膊肘差点儿没给他们整脱臼了。
卫辽在一旁看着,有意想要从萧离身侧挤进去,奈何却被素兮“无意间”一挡,人竟是怎么都过不去。
“哎哟,我的腰啊!”慕容云峰疼得忍不住呻吟起来,一张略带了些皱纹的脸,登时苦成了核桃皮。
“萧王爷,本相想来是闪了腰,不如就此先走一步吧?”慕容云峰急中生智道。
萧离早就防着他会有此一招儿,直接看向素兮道:“无妨,此番出来,本王恰好带的有随行大夫,”
说着,偏头看向素兮,“丞相既是闪了腰,你不妨给他正正骨。”
素兮打从看见慕容云峰那一刻起,就恨不能亲自给他一顿毒打,如今好不容易寻来了机会,只当是“尽心竭力”听从萧离的话,给他正骨。
只见她一通乱七八糟的操作之后,慕容云峰原本不怎么严重的腰,差点儿没断掉。
“可以了,可以了,本相感觉好了很多。”
他张口就是瞎话,就是被素兮这近乎于上刑般的正骨手段整怕了。
“丞相真觉得可以了?”萧离故作认真地问。
“可以了,可以了,多谢王爷派人给本相正骨。”慕容云峰点头如捣蒜。
萧离微一颔首,“既是如此,那本王便带丞相继续参观吧。”
最里面那间牢房里,云继业早已听到了外间素兮传来的讯息,故而一副将死不死的模样躺在那里。
不过片刻功夫,萧离等人便走到了这里,只听冥顽极其夸张地喊了一句,“王爷,这里怎么还关着一个人?”
“他乃死囚犯。”不待慕容云峰授意,朱大志便率先解释道,“这死囚犯前几日得了天花,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是吗?”萧离面色冷沉,将视线落在朱大志身上,“那怎么昨儿个本王来的时候,知府大人不告知本王他得了天花呢?”
“这个,这个--”
有那么一瞬间,朱大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就这么难,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将自己牵连成死罪呢?
天花乃不治之症,他昨儿个不说任由萧离他们靠近,今日慕容云峰随行的时候,却这般小心翼翼地提醒,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想要萧离感染天花,继而不治而亡!
他被自己一系列脑补的想法吓得差点儿腿肚子一哆嗦,人就直直朝地上跪了下去。
“王爷饶命啊,下官,下官不是有意隐瞒。”
这天花本是他随口胡诌出来的,奈何如今已经一语成戳,想要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知府大人故意对本王瞒报,究竟是想本王死,还是有意想要遮掩什么?”黑沉沉的黑牢里,萧离的声音幽幽飘出来,宛如一柄尖刀,直戳的朱大志体无完肤。
慕容云峰没想到自己随手拉了一个垫背的,竟是如此愚蠢不成气候,当场一股子郁气直冲心田,险险就要当场嗝屁。
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却不得不站出来,“朱知府,这一切,你作何解释?”
朱大志欲哭无泪,又急火攻心,竟是再次脑袋犯了混,“慕容丞相饶命啊,这一切,这一切不是您教下官说得吗?”
“这黑牢里关押着的,乃是云将军的儿子云继业,您说这件事,绝不能让萧王爷知道,您还说,若是他用下三滥的手段带您下来,就让下官采取迂回战术将他给骗出去,总之,绝不能让他见到云继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