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素兮便宿在了永宁宫。
为了方便照看太后，她直接睡在了太后寝殿外面的小隔间里。说是小隔间，其实地方比之普通老百姓的一间房子只大不小。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太后便沉沉睡去了，素兮见状便也转身躺在了床上。
只是，迷迷糊糊睡至半夜，忽然听到殿门外似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还未等她起来查看究竟，便从外面飘进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儿，极是淡雅馨香。
若不仔细，根本闻不到。
素兮披了衣服悄然起床，然后动作敏捷地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正往屋子里卖力吹香的小太监，压根儿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就已被人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一拳揍翻在地。
但他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抹了把似有血流出的鼻子，紧接着一个回旋踢差点儿使素兮被迫松开手去。
好在素兮功夫在他之上，身子往后一倾便躲了过去。随后，就见她拉着小太监的胳膊一个过肩摔。
只听“咔嚓”一声，似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小太监疼得龇牙咧嘴，正欲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却被素兮一脚又踹了回去，“敢叫一声，祖奶奶立马送你去见阎王。”
赤果果的威胁！
小太监硬生生被人踢断了腿骨，疼得脸都白了，却硬生生忍了下去。
“你是谁？”
他满含压抑以及痛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素兮听得眉头一皱，“祖奶奶是谁，重要吗？”
的确不重要。
他只不过是那位身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即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倒是他自己，一旦被那位知道事情被他搞砸了，只怕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素兮脚都已经抬起来了，见他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索性一把将他提溜起来，走到了永宁宫西侧的一处假山旁，这才停下脚步，“说，谁派你来的？”
说话间，一巴掌已经甩在了小太监的脸上。
她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直抽的小太监半边脸都肿的老高，“祖奶奶饶命，祖奶奶别杀我啊，”
“放心，我不杀你，杀了你多不好玩，”黑暗中，素兮瞥了他一眼，邪恶的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宫。”小太监被她诡异的眼神吓得说话都不伶俐了。
“就是因为这里是皇宫，我才一点不担心。”素兮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身在这宫墙之中，你应该知道，宫里死一个太监，又是你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你觉得会有人注意吗？”
“不，不会。”小太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素兮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快跟祖奶奶说说，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
“没，没人，小人是主动来的。”
没想到，小太监却咬紧了牙关，坚决不肯开口。
素兮倒也不急，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淡淡道：“我一直都比较好奇，若是将人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还能不能说话了？之前一直苦于没机会，看来今日，倒是个极好的机会啊！”
“你，你要干什么？”小太监听得不寒而栗，就连心窝子都是泛上来阵阵寒气儿。
将他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这得有多疼啊……
好恶毒！
这女人好恶毒！
他本就是已经是残败之躯了，若再被人拔光了嘴里的牙齿，那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他不能就这么死掉。
素兮见他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己，果断又拿起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想好了吗，确定没有什么跟祖奶奶说的？”
说着，不待小太监开口，便又自言自语道：“抠人眼珠子我以前倒是没少干，不过这拔牙，却还是头一次，是应该先从门牙开始拔呢，还是从大牙开始拔呢？”
小太监在旁边听着，背心里冷汗直流。
“的确是我自己要来的，太后之前处死了跟我想好的一个宫女，我一直怀恨在心，不过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现如今，长青殿失火，她搬来了这里，所以我才，我才－－”
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完全听不到了。
素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开口，却是毫不相干的一句话，“说来听听，你究竟长了几颗脑袋？”
“什，什么意思？”小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素兮却笑了，咧嘴笑得极是灿烂。
“你方才那些谎话，也就骗骗与你想好的那位傻姑娘，你以为祖奶奶我会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