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素兮轻纱遮面,带着碧珠和绿宝儿正悠哉悠哉地走着。
至于春柳,则没有同行,而是被素兮留在幽兰居,做各种粗活。
对于出卖自己的人,就要狠狠奴役她,压榨她,使唤她,让她累到筋疲力尽。
然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去蹦跶了。
丫头碧珠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篮子,篮子里装着今早上新采摘的草药。
对于幽兰居里突然长出草药来,且还能不断收割,碧珠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你说这真能卖了换银子吗?”
素兮薅着绿宝儿头上的毛,漫不经心道:“小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前些天,她已经在街上的各大医馆都转了个遍,这些药材都是医馆的稀缺的名贵药材。
所以,掌柜的岂有不收的道理?
“可是——”
碧珠还想说什么,被素兮强行打断了,“你说说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啰嗦,将来可怎么讨婆家呢?”
一句话说得碧珠俏脸一红,“小姐——你又拿奴婢寻开心呢?”
“何况,奴婢之前就说过了,要一辈子都待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好好好,我知道,我们家碧珠,要做个老姑娘陪小姐我一辈子是不是?”素兮伸手,笑着在碧珠满含胶原蛋白的小脸上捏了捏,然后笑着大步走开了。
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儿,碧珠微一愣怔,忙赶了上去,“小姐,等等奴婢……”
两人一畜,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一处馄饨摊旁,摊位前,两个中年男子正旁若无人的咬着耳朵。
“……喂你听说了没,据说宋家那位昨儿个被揍得不轻……”
“嘘,”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谨慎地瞄了眼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自然听说了……也不知是谁,够狠……”
深藏功与名的素兮,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脸傲娇相。
“……要我说,打得好,那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他上面的关系,我早就找人削他了……”
“你?你就可劲儿吹吧……”
盛都城谁不知道,这宋家虽非官宦世家,但是因着上头有人罩着,所以,在盛都城那叫一个横行霸道。
“……我可还听说,那败类前不久还糟蹋了不少黄花大闺女……”
“黄花大闺女算个啥,我听人说,他连十岁的小女娃娃都不放过……”
口味儿还挺重!
素兮秀眉微拢,在经过馄饨摊前时,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昨儿个真该把那畜生的子孙根给砍了,没了那玩意儿,看他还怎么作威作福?
“主人,要不要宝宝今夜再去……”像是看穿了素兮的心思,绿宝儿在一旁讨巧道。
素兮睨了它一眼,“无妨,眼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忙完了也不迟。”
收拾败类,就要放长线钓大鱼。
她有的是耐心。
……
同济堂门前。
素兮看着医馆正上方悬着的那三个烫金大字,扯了下碧珠的胳膊,正欲进去,却见里面走出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虽一身华服冠身,却一脸苦相,“沐掌柜,你说我儿子真就无药可救了吗?”
被他称作沐掌柜的那位,年纪明显稍大一些。穿着一身靛蓝色长衫,虽一身布衣,却也丝毫不影响周身气质。
见对方愁眉不展盯着自己,掌柜的不由叹了口气,“唉,不是老夫见死不救,是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
“令公子四肢无力,且伴有眩晕症状,时不时呼吸困难不说,外加恶心,呕吐,已然是已经病入膏肓。”
“老夫自问行医问药大半辈子了,却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古怪的病症,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闻言,中年男子深深叹了口气,“唉!可怜他才十二岁,就要……”
一想到自己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男人不由悲从中来。
“生死有命,节哀顺变吧。”沐掌柜将手里的药递给中年男子,又嘱咐了几句,“这药都很温和,仍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每日饭后煎服。”
男人微微颔首,接了药,转身就走。
“或许我有办法能治好令郎!”身后,素兮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巧传入他的耳朵里。
“真的?”男人闻言,立马脚步一顿,惊喜地看向素兮,待看清她不过是个姑娘家时,眼底的光芒一下子便暗淡了下去。
“沐掌柜都治不好,你能有什么法子?”
素兮却不为所动,“方才我听沐掌柜所说的,令郎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且时不时昏厥,乃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状。”
“一氧化碳中毒?”中年男子和他身边的沐掌柜,几乎是同一时间惊呼出声。
中毒他们不陌生,可一氧化碳,到底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