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纪婉晴的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在上升,需要非常用力才能克制住,只听她语速极快的说:“我就是一普通员工,你不要乱想,我和他们可没有关系。”
其实如果没有先前白一鸣那一出,或许现在纪婉晴不会这么卖力的否认她和墨一寒的关系;另外如果凤明妁不是有心事的话,她一定也可以看到纪婉晴的这番话说的并不完全出自真心。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一个没有发现对方说话言不由衷,一个没有发现对方精神恍惚,不可谓不悲哀。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她们却依旧紧紧的依靠着彼此,从她们的背影看上去,她们就像是在海南上风雨飘摇的两只船只,只有互相依靠在一起才能不被海浪打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明妁低声问:“婉晴,你对墨一寒没有非分之想吧?”
纪婉晴浑身僵硬了,但她还是立刻反驳:“呵呵……当然没有啊,明妁,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凤明妁点点头:“你千万不要和墨一寒有什么,别说我不会同意,你妈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纪婉晴说完这三个字后感觉有些失落,她又连忙补充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等我拿到服装设计的毕业证了,我就会找一份服装设计的工作。”
“那就好。”凤明妁将纪婉晴的手拿在手中把玩,她的后背依旧洁白纤细,可是她的手心却粗粝布满了老茧,这些都是五年监狱生活留下来的痕迹。
在凤明妁的记忆中,纪婉晴的手是白皙的,细嫩的,摸上去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如今她的这双手单看手背和过去没什么差别,但是如果看手心和手指,你会觉得她的手就像是一个老太太的手一样。
她从包里翻出护手霜,一边给纪婉晴擦手一边温柔的责备:“女人的说是她的第二张脸,你要好好爱护你的手,不要让她给你的脸拖后腿。”
“没事。”纪婉晴将眼底深处的忧伤尽数隐藏,她笑着安慰凤明妁:“我这辈子没有想太多,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让我妈妈的日子好过一点,然后报答你的恩情,其他就没有了。”
这番话非但没有让凤明妁好过一点,反而让她心里更加自责。
她松开搂着纪婉晴的手逼着她和自己对视,然后他非常认真的说:“婉晴,你错了,你从来不欠我的,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以后我不允许你为了救淘淘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在我心里,你和淘淘一样重要,谁也不能少。”
纪婉晴主动将凤明妁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她也非常真诚的说:“那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应该不会结婚,在我心里淘淘就是我亲身的,我觉得母亲为孩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凤明妁的眼眶湿润了,她拉着纪婉晴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纪婉晴和淘淘。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彼此之间的氛围变得越来越轻松,仿佛又回到五年前一样。
现在回忆起来,五年前的时候,或许是她们此生中最轻松快乐的时候。
其实她们也只是表面上的轻松而已,纪婉晴本来很想问问凤明妁和苏磊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又觉得现在不是问这些的事情,最后只能一次次把到嘴边的话忍了回去,别提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