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点头,唯恐纪婉晴不相信一般的说:“当然是真的,我墨一寒从不骗人!”
“墨一寒?”纪婉晴如同失忆一般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看到墨一寒点头后她猛的将墨一寒推开了:“你走,你这个坏人赶紧走,就是你害的我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就是你!”
她这一推之下力气很大,再加上墨一寒事先完全没准备,他被纪婉晴推的差点从床沿跌落下去了。
有怒火从墨一寒的心中一闪而过,他腾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纪婉晴。
可还不等墨一寒说话,纪婉晴已经掀开被子扑通一声跪在床上,她一个劲的给墨一寒磕头:“求求你饶了我吧,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求求你不要让人再打我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墨一寒到嘴边的话是尽数退了回来,他震惊的看着纪婉晴:难道在监狱里的五年,每次她都是这样去求他雇佣的那些人的吗?难道他已经把她折磨的如此的精神失常了吗?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酸涩的厉害,如果不是他竭力控制的话,他的眼泪只怕也会流下来。
上一次他有这种流泪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五年前医生告诉他,要想保住林虞妍的性命就只能把她的双腿截肢。
再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是十年前林叔林妈的死讯传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只有十五岁,其实还是一个少年,但是却在一天之内长大了,变成了林虞妍的依靠。
前两次他想流泪,他还可以找到发泄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这一次他又该怎么办?让纪婉晴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他自己,他又该怎么做?
答案是无能为力。
他很努力的想要将纪婉晴扶起来,可是纪婉晴就像是精神失控了一样,他一靠近她就疯狂的尖叫。
在墨一寒束手无策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女人,配合着利落的短发,她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冷艳凝重,行走间还带着点女人少有的英气。
墨一寒还没问她是谁,对方已经率先开口了:“墨总,请您不要去碰她。”
“为什么?”墨一寒的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浑身上下再次充满戾气。
纪婉晴就像是有感应一样,她一边大声求饶一边努力往自己身上裹被子,试图阻挡自己的视线。
短发女人跑着过来了,她一把将纪婉晴搂入怀中,同时对着墨一寒冷声呵斥道:“墨总,婉晴这是陷入了噩梦,她在监狱里五年的噩梦,而你就是她噩梦的根源。”
墨一寒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有的事情想到是一回事,让你去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早在凤明妁出现前他已经猜到纪婉晴是被自己吓到了,现在从这短发女人嘴里确认了,他感觉就像是有一柄巨大的锤头直接捶在他的脑门上。
看着纪婉晴并不拒绝凤明妁的拥抱,再看着纪婉晴无神的双眼已经满是哀泣的脸蛋,他艰难的问:“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她?”
“你告诉她,你原谅她了,不会再有人打断她的腿,然后离开就可以了。”凤明妁依旧是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仿佛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墨一寒,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
墨一寒鹰一般的眼神在凤明妁的和纪婉晴的身上游走,最终他换上柔和的表情温柔的对纪婉晴说:“你不用害怕,我知道林虞妍的腿不是你害的,我不会生你的气,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