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喝酒的时候苏磊的嘀咕声再次响了起来:“纪婉晴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女孩,她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一定冤枉她了。”
有的话苏磊可以说,墨一寒却说不出来,他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伏特加,喝完了之后他重重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
酒瓶与玻璃桌面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声,下一秒伏特加的酒瓶底子已经和瓶身分离了,半瓶酒如水一样从桌面倾泻而出。
浓郁的酒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伏特加也开始顺着桌沿往下滴,墨一寒和苏磊的裤腿瞬间被酒水打湿了,可是他们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感觉一样。
两人之间的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墨一寒低声说:“如果五年前我认识她,或许她不会受五年的苦。”
“这话你不该对我说。”苏磊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他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此时的他犹自记得当初林虞妍双腿截肢的时候墨一寒有多痛苦,当时苏磊很同情他,现在苏磊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墨一寒缓慢的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磊说:“你不要做出让纪婉晴伤心的事情,否则我绝不饶你。”
说完这句话后墨一寒便离开了酒吧,明明他只是喝了几口酒而已,但是苏磊却感觉他的背影踉踉跄跄,就像是下一秒便会摔倒一样。
不过苏磊并没有起身去扶墨一寒的意思,他背靠着沙发扶手,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喝了起来,这是几秒钟前酒保送过来的,说是一位女士请的,他照例只喝酒不搭理人。
……
说来也是奇怪,纪母住院的第一天很多人来看她,可是这几天却一个人也没有,别的不说,在这个医院上班的苏磊她们一次也没看再看到过。
纪婉晴本人并不觉得如何奇怪,倒是纪母总是念叨着苏医生怎么没来,还每天催着纪婉晴给苏磊做午餐。
如果母亲没有总是催着纪婉晴去追苏磊,其实以苏磊对她们母女的恩情,纪婉晴就算每天给苏磊做午餐也没什么。
可关键有些问题挑明了之后,纪婉晴再面对苏磊的时候总是感觉不自在,这几天苏磊没来,她面上没什么,心里却觉得轻松无比。
就这样,她和纪母一个人每天催,一个人每天躲避,终于挨到了纪母出院的日子。
一大早纪婉晴就带着淘淘来医院办理出院手续,因为她要照顾淘淘,带着小孩子在医院睡总是不好的。
是以白天纪婉晴自己照顾母亲,晚上则是请护工在医院陪床,她自己则是带着淘淘在家里睡。
他们来的很早,没怎么排队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上楼的时候纪母已经自己将行礼收拾好了,当她们走出病房的时候医院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纪母站在电梯前有些犹豫:“婉晴,你说我出院应不应该给苏磊医生打个照顾,毕竟人家那么关照我们。”
“不用。”纪婉晴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她面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苏磊医生是个大忙人,这会儿他应该在查房,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
医院是纪母的第二个家,对她来说住院就像家常便饭那么简单,是以她立刻点头赞同:“你说的对,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苏医生了,等回家了我们再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就好了,反正离得这么近。”
纪婉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冲动,可偏偏她又不能反驳母亲说的话,她的拳头用力的握紧,一口银牙差点没有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