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杂种!
就是公报私仇,可怜了这些跟着他的士兵。
这种人,难成大事。
云七没说话,落后了他一截。
远远的听见他道:“陛下之前就说过,让你一切都听我的,这里容不得你说话,滚下去。即便你是公主,那又如何?”
她微微歪了歪头,袖子里面突然出现一根银针。
这个时候还不用点别的办法,那就白瞎了她这一身的手艺了。
虽然天气冷,但是架不住太阳晒得厉害。
银针从云七袖口飞出去的时候,快的根本让人察觉不出一丝一毫。
她只看见孙行不出所料,身子在马上晃了一下,一时没稳住,整个人直直的砸了下来。
孙行坠马,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事。
在他身边的徐州先一个冲下马去,“副将,你怎么了?!”
身后的那些士兵,看见孙行这样,心中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那就没有一个爱打仗的,尤其是遇见孙行这样不讲理的首领,该休息的时候不休息,累惨他们了。
这会儿孙行坠马,手狠狠地磕在了石头上,压了一下,疼的他大叫:“啊!”
徐州赶紧松开了捏着孙行那只手,“怎么了,可有伤到?”
“手脱臼了,”孙行的头上冒着冷汗,“你可会接手?”
徐州赶紧点头,一只手按着孙行的肩膀,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臂,狠狠用力。
云七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孙行又大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贵公子就是贵公子,还看不起别人,实际上最没骨头的就是他自己。
徐州看见孙行竟然晕了,吓得转头看向云七,“云七公主,属下记得您会医术,可否过来看看?”
云七下了马,走上前去。
徐州一看见云七过来,心中顿时觉得有安慰。
对比云七,自己的主子孙行,可就太没有风度了。
其实云七也不想要给孙行治,像这种人,若是上了战场,只会连累更多的无辜。
她跪坐下来,暗中将银针给拔掉,随便的碰了碰他的手臂,“还行,已经接上了。”
是得找个办法,让他大病一场,省的这么个混账东西脑子都不带,到时候连累无辜的将士。
她这个念头一动,便是收不住了,开始想着可行的办法。
因为孙行坠马,没有办法再前进,众人只能稍作休息。
云七就来了徐州,拿着地图指给他看:“咱们从这边绕过去吧?”
徐州看着云七指的那条路,“不可,若是从这条路绕过去的话,会多走两天,到时候耽误了路程,孙将军可是要怪罪的。”
“我之所以给你指这条路,是因为我上京的时候,走过如今你们准备走的这一条。走这条路虽然能够更快一些,但是路上有很多的难民。若是看见咱们这大军,到时候难免心生怨怼。”
徐州一听,觉得也是,“若是那些难民闹起来,咱们是动手还是不动手,都是一个难题。只是这件事情只能副将做主,我一个小小的随行,是做不了主的。”
“那等会儿他醒了,你就跟他说说。不过我瞧着这种人的脾性,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她现在可算是有些了解这个蠢货了。
徐州却解释道:“副将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公主就放心吧。”
云七找了个地方坐下,徐州也一道跟随。
她道:“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也不喜欢别人叫我公主。对了,你是从来都随着孙行吗?”
“不是,”徐州低下头去,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着脚边的草,“我未曾成婚之前,是个习武的。后来有一日,母亲过世,没有银子安葬。又被那些老板们拖欠工钱,要债的时候被打,不小心堵了孙府的马车,公子看见了我,觉着我不错,就收到了府中。”
“你成婚了?”云七手杵着下巴,歪着头淡笑着看着徐州。
徐州憨厚的笑了,抬手挠了挠脖子,“是的,我娘子身怀有孕,这次出来,担忧了好长时间。我原本想,跟公子说不出来的。但是公子说,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被儿女情长所累。若是建功立业,我娘子脸上也有光。”
云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徐州默然不语。
徐州道:“公子这个人平时对我们这些属下还是挺好的。”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枚护身符,还有一只极其小的鞋,就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
红色的一小只,安安静静的躺在徐州的手掌上上。
“这是我娘子为我们还未出生的孩子做的小鞋,她怕我想家,就给了我一只拿着。说是想孩子跟她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我一直将这小鞋贴着心口放着,就觉得她们还在我身边。”
徐州的声音缓缓轻轻的,却触动的云七心底最软的那一根弦。
她看着那双小鞋,抬头轻笑,“你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去,也一定能建功立业的。”
说的只是吉祥话,可是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孙行昏迷了一段时间,终于醒来了。
他伤只是随便的包扎了一下,站起身来就责问:“谁让你们停下来休息的,耽误了时间,谁负担得起?”
“副将莫怪,你已经昏迷,不方便上路,所以只能让大军停下来休息。”
孙行二话不说,抬起脚就一脚踹在了徐州的心窝。
徐州没有反抗,被孙行踹翻在了地上。
云七冲了过去,辅助了徐州,“为何打人?原本就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不到家,骑着马还能从马上掉下来,耽误了行程,否则大家为什么要歇下?若是依你之言,还要继续行走,谁驮着你这个拖油瓶?”
“你这个女人,是想挑战我的耐心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你却如此不知廉耻,不知检点!本副将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孙行转头,就朝着下面的士官喊:“来人啊,给我打徐州三十军棍!”
这种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要牵连别人的男人,真是败类。
云七怒道:“为何要打徐州,他做错了什么?若是说不出个好歹,你这样的人,怎能服众!大家说,徐州哪里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