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姑娘今晚卖力一点,并开那些世俗礼教的约束束缚,说不定也能够跟江姑娘一样呢。”
嬷嬷给她穿衣服,还笑着提醒,“姑娘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千万别再做无谓的挣扎。若是你在途中反抗的话,那么伺候你的会是我们美人山的那些养了许久的男人。”
这半是蜜糖,半是棍棒的言说方式,怕是让那些普通女子臣服的关键吧。
云七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了这嬷嬷一眼,“嬷嬷说笑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也不是,那等会给自己找苦日子受的。”
“这样就最好,”老嬷嬷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来,“这块牌子你拿着吧,夜行宫里面房间的号牌。等会儿会有人带你去那房间里面,你只需要跟着她们去就行了,记住千万不要给自己找苦头吃。”
云七看着那放在手心的黑色号牌,这号牌是黑金打的,放在手上沉甸甸的,突然感觉到一阵沉重。
“多谢嬷嬷的提醒。”
她依照着那些寻常女子给老嬷嬷行了一个礼之后,转身就朝着从房间外面进来的那些人过去。
那些人穿着黑色长衫衣,手腕被黑色的皮带束缚着一看就是方便打斗的存在。
云七只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她们个个脸色冷沉,丝毫没有一丝人气,那一张板着的脸像是永远不会笑一般。
“姑娘请跟我们往这边走,”上来的一个女子,那手腕上是两条红色的皮带,可以看出来她跟其她人的与众不同。
云七朝着她走了过去,面色沉稳,“多谢了。”
那女人诧异的多看了云七一眼,“我领过这么多人去夜行宫,像你这样镇定的真是少之又少,前一个……”
那女人没有再多言,而是立即转换话,“好了,跟着我走吧,你竟然这么懂礼仪,我也不会为难你。”
云七就跟在这个女人的身后,她的两边是穿着黑色衣衫的女子。她们手中提着灯笼,将这一方天地照亮。
下了台阶之后,云七朝着前面看去是不见一丝光芒,甚至看不清前路的黑色。
穿过密密麻麻的丛林之后,仰头看过去,前面就是一座金碧辉煌,如同宫殿一般的存在。
之前云七还有些诧异,为什么要叫什么夜行宫。
这名字取的恍如皇宫一样,可是再看看这座巨大的宫殿,在黑夜里面似乎都闪着光,这里这么暗的地方,这夜行宫就像一颗会发光的明珠,坐落在台阶高耸之处。
飞檐卷翘,墙壁上的龙凤花鸟,甚至都看得异常的清晰,尤其是在黑夜之中更平添了风采。
那檐壁之上挂着一盏盏的灯笼,那灯上更是有名头,灯笼上面的女子个个风姿灼灼,姿态各异,穿着整齐,眉眼之间妖媚无比。
云七心里是清楚的,这么一进去见到的应该就是霍慎行了。
他能够从外到这里来,一定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跟着踏进了这如宫殿一般的地方,再见到里面各式各样的陈列时,这才是让她最惊讶的。
地板上光可见人到处是,流金白玉。
趁着那光反到眼睛里,甚至都会觉得刺眼非常。
这苦海里面单单是一个美人山,竟然就有如此耗费,不知道这所谓的苦海组织里面,又是怎样的真金白银所打造?
“就是这里了,姑娘进去吧,今晚是生是死,以后的路是怎样的,就看你今晚能不能卖力的讨到里面的男人的欢心了。”
女人给云七打开了门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七低垂着眼眸,眼底一片清冷寂静。
握着的手心里面一根麻醉针已经滑落到指尖,等会儿来的若不是霍慎行的话,那这根麻醉针就有用处了。
看着云七进去,这女人才将门给关起来。
这房间里面的陈列并不比外面逊色分毫,入眼就是一张足足可以容纳下七八个人的大床,大圆床。
上面的帐幔甚至是用金丝绣制成的,就算是那些灯展灯台,都是白玉所打造。
云七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花这么高的价格来这种地方了,所谓的夜行宫,可真的就跟皇帝的行宫一样,没有多少区别。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一寸寸的一丝不落下的,朝着四周打量过去。
在看见隔着遥遥老远的梳妆台那边坐着的那个人,因为他身上穿着斗篷,云七并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是谁。
只心底提了一个警惕的心,等会儿若是这男人不是霍慎行,是其他人想要用强的话,那她必定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自己,除非已经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了。
在云七思虑之间,那圆圆的梳妆台那儿坐着的那个男人已经起身了,缓缓朝着她走来。
云七的喉咙一梗,捏着那麻醉针的手用了几分力气,眉眼也微微沉了下来。
这男人的气势尤其的强,根本就不像霍慎行跟自己相处时所见到的那样。
甚至还离着她有一段距离呢,她就感觉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转眼之间人已经到她跟前,霍慎行不出声抬手就要压在她的肩膀上。
云七下意识的就朝着他的脖子那处射出麻醉针,但是对方好像早就有意料一样轻巧,一躲就躲开了麻醉针的袭击。
云七眼底一震,抬手就挡开了,她要按住自己肩膀的手。
可是男女的力量尤其悬殊,尤其是霍慎行的功夫,还远在云七之上,在她抬手要挡的时候,霍慎行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门上。
“就这么点本事,也敢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地方。”
就在云七的下一针,要射出去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嗓音,她浑身紧绷起来,手却是骤然之间松开了。
“霍慎行?”她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霍慎行抬手将面具给扯下来,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还没有松开。明亮的室内恍如白昼,霍慎行的一张脸上皆是寒凉冷酷之色,丝毫没有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