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四下都是人,每个人的眼睛一双双的丁在云七的身上。
她来这里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所以……
云七的衣服才落地一件,阙肃忽然就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转身过去,捂住自己的喉咙口,呕出了一口血来。
事情发生的那样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意料的到。
就连阙肃自己也有些愣神了,甚至还没有等她回过神,第二口血又喷了出来。
“阙肃大人,你怎么了?”有守卫赶紧冲上前去扶着。
阙肃一把就将人给挥开了,他的喝斥声还没有脱口而出,就倒在了地上,双腿像是没有直觉了,一般他慌张的看向了守卫们,“快去传大夫!”
云七松了口气,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急忙上前去,摆低了身子,“阙肃大人,我会医术。”
“滚一边去,畜山里面的畜牲,有什么资格替我治病?”他刚刚抬起手来,想要打云七,却忽然发现连手也动弹不了了。
云七看着他手也抬不起来了,心里就更加松快了。她倒是愿意来这里的,这些个人都死干净些才好,毕竟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夫匆匆忙忙的就被提着赶过来,那守卫在离着阙肃还有两步的时候,直接半推半提着将大夫弄到了她面前,按下了身子去,让他跪在了阙肃的身边。
那大夫妻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就赶紧打开了医药箱,开始给阙肃检查。
也没有人说云七可以走了,她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等着。
那大夫把了脉,望闻问切一番之后,眉头拧的死紧,愣是没敢说出一句话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哑巴了吗!”阙肃怒吼。
大夫张了张口,“您身体好好的,也不像是中毒,奴才,奴才实在看不懂您是怎么了呀。”
阙肃的眼中冷冷一沉,“这么没用的话,留着你干什么?杀了!”
身后的守卫立即就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这个老大夫。
那老大夫慌张的头上,竟然顷刻之间出了一层薄汗,两个肩头被那双大手死死的箍着,他赶紧大喊:“也有可能是一种原因!”
云七在他要说出来的时候,重新喊了一句,“我能治!”
他们纷纷将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云七走上前来,跪坐在地上,“我能够治。”
“你能治?”阙肃显然也已经有些慌了,这手脚麻痹到都已经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
云七看着他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能够治。”
“那就是若是治不好的话,我要了你的命!”阙肃冷冷出生,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云七的脸上挂上了几分慌乱,慌忙不迭的点点头,问老大夫要来了银针,“这病是经脉堵塞,我以前在外的时候也遇到过像大人,您这样的病人,每天扎三针,十天之后就会复原。平日只需记得,没要多加劳作,多休息,这样便好了。”
她说着,手下就已经下针了。
阙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但是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个洞来。
云七也不慌乱,这阙肃死都想不到,就在他刚才要接触她的那一刻,她早就将已经准备好的毒粉洒了过去。
这样悄无声息,也多亏得了当初学的那身本事,更得要多亏了那毒。
其实也并非是毒药而已,只是一种气体麻醉剂。
只要吸入之后,手脚都会感觉不到存在。当时阙肃离她离得最近,这药也最方便下。
三针下去之后,阙肃的身体并没有一点好转的意思。
“你怎么回事?莫非是在哄骗我!”
“我怎么敢呢,一个时辰之后,大人,你的手脚就能够动了。”她低着头,声音卑微。
阙肃眯的眼睛多看了她两眼,“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耍心眼,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我不敢,”她克制着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发抖,“我……我还要脱了衣服,让你检查吗?”
凑近了看,云七的那一张脸都是鼻青脸肿的。
“不用了,滚出去!”他的眸光一转,认谁也没看清楚他眼底的深意。
就在云七刚站起身来的时刻,又听到了阙肃冰冷的声音,“晚上时到我帐篷来。”
云七低垂着眼眸,眸光闪了闪,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是。”
看来给他下一次药还不够,还要多下一次,最好是让他悄无声息的死。
阙肃看着她出了帐篷之后,转头就跟身边的人吩咐,“去好好查一查这小子什么来历,天黑之前我要知道结果。”
云七还不知道新的劫难已经降临,此时她皱着眉头,又重新回到了洞中。
才进山洞,发现里面除了郑生,想容,还有江如风,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
就连那个小男孩,也不见了。
“那些人呢?”她走着进来。
郑生抬起头来,脸上忧心忡忡,“他们都走了,那个男娃娃跟他的爷爷被那些人一起带走了。”
“带到哪里去了?”
云七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大有知道地方就要转头去找的架势。
江如风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一声,“你杀了这洞中的人这么多,有谁还会诚心诚意的顺服与你。而且这些人原本就不讲什么礼仪道德的,都是一群畜牲罢了,你跟一群畜牲讲善良,讲礼仪道德,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忽然就没话说了,抬头看着江如风,“那我就要看着自己根本不认同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吗?”
“我之前就说过了,你没有错,他们也没有错,大家都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这里是什么地方,用不着我再提醒你一遍。下次再看到昨晚类似的事情,你只能竭力的忍耐,不能再去管分毫。他们只想要找一个跟着能够吃肉的人,而不是约束的他们。”
他看着云七的眼睛,抬手握住了她的肩头,“不是我冷血无情,是我原本之前就身在苦海,知道这里所有的条条框框。这里原本就是一个释放人性的地方,能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