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叶芙芙过不了心中的这个坎。
她才跟玄烨和离,不要说多爱玄烨,起码之前他们可以说是搭伙过日子的伙伴,她是喜欢玄烨的。
现在要她又敞开心扉的去找霍三,她做不到。她又不是那种不要脸的淫荡女子,即便是之前在怎么狂放,礼教还是约束着她。
否则,霍三不给她信不来看她,她就直接自己找上门去了。
一夜无话,等叶芙芙醒来的时候,霍三不知道上哪去给她牵来了一匹马。
叶芙芙也没有问,朝着那匹马走过去。
“我昨晚赶着去给你找了一匹马,”霍三把缰绳递给叶芙芙,“你看我表现吧。”
男人憨直的这么说了一句,叶芙芙心里不是滋味,“知道了,快走吧。”
霍三眼中还有红血丝,听她愿意说话,他觉得值了。
情爱之中哪里有什么贱不贱的,只有得到跟失去。贱不贱的,都是外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评价的。
霍三要叶芙芙,这次要定了。
……
云七数着日子,霍三这都走了五天了,还没有到。
没有等来叶芙芙,倒是把盛京城来的大官儿给等来了。
来的,正是曹林曹大人!
霍慎行不方便露面,只易容成了寻常男人的样子,跟着云七出去。
但是他身上的那股气势,就算是穿着个破麻袋,也突出的很。
“这位是?”曹林已经得到了曹乐微的暗示,之前就知道寻欢先生是云七假扮的了。
他看着云七身边的人,曹林身居要职,接触过这么多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云七身边的男人非同一般。
云七倒是简单介绍,“这是我的学徒,跟我学医的。”
曹林看出来云七不想要多说,好在这一次来,带的都是心腹,其中就有谢正,当初的谢捕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跟韵宁公主说。”
进了门,曹林直言道:“现在的陛下,可不是之前的那位。你这一身本事,是很难走的。”
“我之前被许给大魏的皇子和亲,我现在活过来了,陛下的意思是?”云七说话直接,跟霍慎行交换了一个眼神。
曹林低头叹息,“我这次来,就是要说这个事情的。你若是想要去大魏国,想要堂堂正正的去,只能先从陛下那边下手。若你是碌碌无为的人,陛下说不定就放人了。但是奈何你这医术高超,陛下是舍不得放人的。”
“之前那位大魏的皇子如今已经娶了正妃,要你去做侧妃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婚事算是废了,你得回去。”
云七心里可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她更不愿意在这里碌碌无为一辈子。
曹林将一枚令牌递给云七,“吴忠明我已经处死,后面我会派人来接管。这是陛下给你的,要你在三十日之内,回到盛京城。”
云七接过令牌,送走曹林。
回到屋子里,她看着霍慎行苦笑,“原本我可以在这里混一辈子的,但是你我都不愿意过这样的人生。别的我都不怕,我只怕跟你分开。”
霍慎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些我早就料到了,带你来这里,是为了让皇帝不怀疑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开始。你若是在盛京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现,你们皇帝问起来,你不好编造。难免怀疑你出现在盛京,别有用心。这次你要是非去不可,就懂我这句话的意思了。”
“你不去吗?”云七拉着他的手。
霍慎行将她拉到怀中,“我这次不能跟你一起去,我要先回大魏去,让皇帝下旨意,我要你风风光光的跟我。”
太难了,云七几乎看不见前面的光。
她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忽然觉得在这个时代,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这么难。
“如今你不必急着去盛京城,等我快马到大魏之后,得了皇帝的同意,直接从这里将你接走。”
霍慎行有自己的私心,要是云七在盛京城暴露身份,他怕皇帝着急的就给云七赐婚留住她。将人带到这里来,才能勉强拖延住时间。
能够走一步看十步的男人,心机城府,不可谓是不深。
“我们成婚吧?”霍慎行松开云七,“虽然不能上官牒,但是有媒妁之言,订婚之物,也能算是礼成了。等我到大魏,就将你名字上我霍慎行的官牒,到时候,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
云七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着急,不是只有女儿家才这么着急的吗?”
“我们已经行了夫妻之事,你总不会希望我不负责任吧?”霍慎行知道云七在意什么,只定定的告诉她,“云七,我跟大魏王府之中的那一位没有行礼,那女子是我昏迷重病之时,陛下指婚的。”
云七只看着霍慎行笑,“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像一个妻奴。”
“心甘情愿,”霍慎行拉过云七的手,贴在心口,“我如今只恨不得将你贴身收藏。”
“等挨过了这些,我们就能够等来相守。”
现在,云七没有死的消息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云七住在以前的那个小屋子里。
应付完了那些来看她的乡亲们,云七才得以好好休息。
关上门,刚刚走到屋子门口,就又听见了敲门声。
这次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来。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寻常百姓衣服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体健的男子。
才一眼,云七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
“您是?”
“霍深呢?”
霍深?
云七反应过来,霍深是霍慎行在大魏那边的名字,他在大魏,是宸王霍深。
那么,眼前的男人是霍慎行的?
“您是?”她镇定看着这个年纪略大的男人,没有再给笑脸。
那男人冷嗤了一声,看着云七时,眼中都是不屑,“大魏国定北王,霍深的皇叔。”
云七让开身去,霍擎进来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云七一眼,“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长得赏心悦目也就罢了!”
赏心悦目?
这是将她比作那些戏子,供人玩乐赏玩的女子了?
“您也并无特别之处,只是看着脑袋大脖子粗罢了,”既然对方都没有想要好好交谈的心思,她就更不用低头了。
有时候可以不理会别人的挑衅,看那人的身份跟日后是否要时时刻刻见着,有时候不能,比如现在,她既然要跟霍慎行在一起,就必须要让这些知道她不是个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