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衣服穿好,霍慎行快速整理好自己,推开门去。
曲老八就在院子之中守着,看见霍慎行出来,立即跑了过去,“主子?”
“去找大夫来,问问之前给巫医写的信封,有没有消息了。”
“是!”
*
云七是睡到了半夜才醒来的,醒来的时候,眼中懵懂了一瞬间,又清晰了起来,“我嘴巴好疼。”
她摸了摸嘴唇,喊了一句。
霍慎行撩开帘子就走过来,“哪里疼?”
眼中都是担忧。
将将要靠近的时候,云七往后挪去,“你……”她抬手指着霍慎行,“你怎么还在这里?”
又是不记得他的样子……
霍慎行沉沉的叹了口气,走到床边。
我该拿你怎么办?
“又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霍慎行问:“还记得什么?”
云七摸了摸头,还有些疼,“我记得你亲我,然后……然后就什么动不知道了。”
那就是在她回应自己,双腿缠绕到腰间的时候了……
“没事,睡吧。”
云七看着他转身离开,忍不住叫住他:“你下次能不能别碰我了?”
他侧过头来,云七还是有些怕,“我……我们毕竟都分开了,你就……你就别碰我了吧?”
“和亲呢?”霍慎行不与她计较,正如那一份急信上说的。
云七拧眉,“我对你无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你来,和亲的话……”
“巫医那边来信,说受到了强烈刺激同时让你心底最想要的出现在你眼前,你就能记起来。”他折返过神来,强势的伸手拉着云七的脚踝将她拉到了身下,“你知道么,今天你记起来了,你叫我名字,让我带你走。”
云七张了张口,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的眼神幽深暗沉,没有情绪可言,“我每次看着现在的你,都觉得是鬼怪妖魔入了我的云七,她的身体。我不止一次想要将你揪出来,让你还我的云七。”
不知怎么,云七眼眶忽然落下来一滴眼泪。
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霍慎行已经离了她身去。
她低下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掉眼泪,她心中也不难过啊……
房间里面没有人了,云七拉过来被子就盖上去。
……
房间外,兴业忍不住问:“霍……”他也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主子现在怎么样,怎么才能让她都想起来?”
“我要带她会大魏,不管用什么办法。”
今日白天,她哭着抱着自己说让他带她走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把尖刀凌迟,一寸寸的搅烂。
这种疼,可比当时巫医为他治病时身上的疼,还疼上不知道多少倍。
兴业皱眉道:“可是皇帝想要主子带着建宁公主一起去?”
“一个女人而已,若是安分守己的话就算了,回到大魏之后找个院子将她扔进去。若是不安分守己,在半路上处理了她。”
他的心,比半年多前更加的狠硬了。
这些人都知道,只有云七才能牵动他情绪。
霍三更知道,现在的主子,就算是皇帝见了,也心生出几分寒意。
等着天明时,霍慎行上朝去,就要了和亲婚书。
不单单是云七,要的还有建宁公主。
成吉还在一旁开玩笑说:“再不然将本王的央及也一并带去了?”
霍慎行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具之下的那一双眼睛,让人心惊胆寒。
成吉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
“可以,”霍慎行冷声道:“什么时候送过来?”
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像是说什么青楼妓院的女人什么时候送过来一般。
觉得有些侮辱了,但是成吉又不敢说什么。
倒是皇帝笑了笑,“既然六皇子愿意,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这样吧,你切在这里再留十日,朕得为两位公主准备准备。”
这其中,最是不甘心的应该是成吉了。
凭什么大魏的就能娶两个公主,他就只有一个庶女!
回去之后,又在韩伊黛的身上发泄了一通!
韩伊黛强撑起来身子,已经不会哭了。
看着小柳,她目光呆滞的张口:“去帮我准备马车,我要去见云七。”
小柳有些担忧,现在潘氏也被成吉那个畜生玩弄死了,就连她,也被成吉辱了。
她哭着看着韩伊黛,“小姐还要去做什么,云七那种人,不会帮着咱们的。”
“我不是要让她帮我,”韩伊黛凄迷一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要求别人帮我?我要去见见她,早就想要见见她了。”
活着比死还痛苦,何必还要继续?
她千万算计,到头来,反而将自己姨娘,还有自己的命都算计了进去。
就连自己身边的婢女,都没有逃脱。
“奴婢这就去,小姐莫要难过了。”
看着小柳的背影,韩伊黛闭了闭眼睛,将之前准备好的一包毒药拿了出来。
……
到公主府的时候,玉娘子对她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韩伊黛带着面纱,看了一眼玉娘子,“用不着你在这里瞪着我,我要见云七。是非自然能够解决,用不着你这样。”
她声音平静,没有多少起起伏伏。
玉娘子冷哼了一声,带着韩伊黛进去。
皇帝被她逃婚,让很多人守着公主府。但是这也只是受得住不会武功的云七,比如霍三他们,那是万万看不住的。
这时候云七正在院子里面吃面,“这个真的是我做的吗,太好吃了!”
她笑得开心,无忧无虑的。
兴业还问:“主子现在有什么心愿吗?”
云七皱眉想了想,几乎是下意识的说:“恢复记忆吧?但是太难了,我想要离开这里,我感觉我有很重要的亲人在大魏,我想要去找大魏。”
在屋子里面的霍慎行听见这句话,算是心中安慰。
霍三道:“主子,按照巫医的话,只要经常适时的刺激主母,主母就会慢慢记起来。但是她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巫医说,应该是心中最深处的念想。她说有人将她的记忆洗干净了,这件事情应该是跟裴清让有关系的。”他低敛眉心,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