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兴业还特意的递进来一封信。云七还想着怎么就这么急,谁知道竟然是霍慎行的。
撕开信封,这马车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神色,由平淡边的欣喜。
终于不是只会说什么【安好勿念】这种话了,上面说霍慎行的病情已经有好转,等一个月之后,就会来找她。
原本因为闷热还没有胃口的云七来了兴致,收了信,掀开帘子叫兴业将食盒递进来。
青嬷嬷跟锦雨在另一个马车里面,东西都在他们那里。
打开那一份装着点心的食盒,她还分给了青嬷嬷跟锦雨,“这些吃的带对了,这么热的天,吃些这个压压。”
都是些蛋糕,还有牛肉干,凉皮,葱油面,卤鸭脖鸡翅膀。
整整的三个食盒,吃了葱油面,云七开始啃鸡翅。兴业在外面闻着香味泪流满面,就只恨自己不是个女人家。
这味道引来了前面马车上的人的注意,老夫人探头看过去,“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原本这天就热,她头疼的厉害了。
伺候她的丫鬟就说是云七那边吃东西,老夫人哼了一声,将车帘放下来,“不孝的东西,有吃的也不知道拿出来孝敬。跟她娘一样,都是下烂货!”
不给吃的,就骂的这么难听。
要是云七听见了,怕是要把食盒塞在她的嘴里的。
到了中州,老院子提前就打扫好了。云七本来是要住在别处的,但是武一兰说是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她就没有在出去住。
锦雨跟青嬷嬷拿着东西先进去,看见被打扫的也还行,“想不到夫人还能操持得了这么好。”
青嬷嬷忍不住说了一句,云七提醒她,“如今在外面,你们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的。有没有问过什么时候祭祖,什么时候走?”
这时候,云七的马夫张三忽然过来。探头探脑的,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怎么了?”云七问。
张三摆摆手,缩着脖子看上去就有点猥琐,“我是想要问问小姐你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兴业走出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会找下人,你一个马夫,到这里不合适,马上出去!”
张三弓着腰,连连点头,转身的时候,在心里把兴业骂开了。
这时候,韩花茉也搬进去了。
因为都是再一个院子里面,韩花茉住在正厢房,云七有品级了,但是也只能住在侧正房。至于韩颜心跟韩伊黛,就住在两个侧厢房。
韩花茉到的时候,还特意的朝着云七那边冷哼了一声。
“这大小姐怎么这样?”青嬷嬷看的心理不舒服。
云七站起来拍了拍青嬷嬷,“不必理会,被她瞪两眼又不能少块肉。收拾收拾,休息一下。”
等下午时分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明天一整天开始祭祖。
得到了消息的韩花茉,立即去跟武一兰商量了。
倒是在房间里面嗑瓜子的韩颜心,看见韩花茉来来去去的,还讽刺了几句。
次日,云七倒是没有跟着去,毕竟在她这里,韩政康只是个赘婿,他的祖宗是姓韩,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倒是这里的百姓,一听说云七来,都纷纷上来请她上门诊治去。
其中有一家的人尤其严重,从后上上滚下来,伤了眼睛,云七要将他已经坏死的眼睛给挖掉!
这么一磨蹭,就到了傍晚。毕竟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输液的那些吊瓶,云七只能自己亲自守着。
在赤红色的太阳光下,看着最后一滴落下去,云七开始给他拔针。
累了一天,这家人住的又远。她也只带着兴业来,留着青嬷嬷跟锦雨在老宅那边了。
兴业等着云七出来之后,才急忙迎上去,“小姐,里面的夫人没事了吧?”
她摇摇头,使唤那男人,“你夫人没事了,快去看看她。”
“好,好!”
他一直低着头,云七又累,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不同之处。
一直到云七跟兴业出他的的小茅屋,那赤红色的夕阳如同血一样包裹这个角落。在云七的脸上都覆盖上一层触目的颜色,恢弘而诡异。
看着那半边脸隐没在山腰的夕阳周围的霞光边黑,边暗,云七才说:“真是后悔没有弄一匹马来。”
兴业也笑道:“小姐这是累了,都是那个农夫说他们家不远,不远是不远,要爬上。上来容易,下去就难了。”
才说着,刚刚走到了下山的坡那儿,四面八方的聚集来的黑衣人就将两人团团围住。
云七的神经绷紧,环视了一样在天幕之中最后一丝光亮下手中握剑的一个个黑衣人。
那一道道寒光,逼视人眼。
兴业的死死的盯着来的这些人,脸色完全的沉了下来,“主子,等会你先走。”
为首的黑衣人长剑一挥,架在了云七的脖子上,“郡主,你若是听话一点,乖乖赴死,我们可以让你身边的这个下人活着。”
山风尤其大,吹的男人脸上的面巾猎猎作响。
“只要我听你们的,你们就放过我的随行?”云七没有料到,还有人用这么周折的办法来对付她,“且不说你们放了我的随行之后容易被查出来,就算是你们杀了他,要是有人查到的话,你们也难逃罪责。杀害郡主,这可是大罪。”
那些人一个个的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山中,传开了去,“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怕会有人查到。而且这深山之中,我们大可以将郡主直接扔下去,到时候伪成个郡主失足踩落的局面。”
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狠毒的,“那我能否在死之前听你明白,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
云七已经将麻醉针抽出来, 这种东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用。
如今这老鼠道,四面都被堵上,想要逃,除非安上翅膀。
“什么人要你的命,自然是你得罪了的人,郡主还有什么遗言吗,若是没有,我只能将郡主杀了!”
“慢着!”云七下意识的站在了兴业的跟前,不管怎么说,要是兴业不跟着自己,就不会有今日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