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单单说武老爷子你说你女儿儿子,孙女孙子都是被我算计的,我就不敢当了。我倒是要问问,我怎么算计他们了?我逼着他们跟我比试文才,还是我逼着您孙儿非要砸我店?亦或者是,我逼着您女儿非要下药去?”
云七哼笑了一声,人越软弱,欺负到头上的就越多,“我倒是觉得好笑了,您自己教育失败,不想想自己的一家人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转头倒是把这脏锅砸在我的头上。老爷子,您真是没有反思过的啊。”
“岂有此理!”武老爷子还没有被人这么顶撞过,就不要说是一个庶女了。额头上青筋暴露,脸顷刻间乌云密布,暴雨倾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进了我迈进了我武家的大门,还敢这样的放肆。老子今天直接打死你,就算是陛下问起来,老子承担罪责!”
那气势汹汹的一掌就朝着云七拍过来,兴业纵身就挡了过去。
这个时候,云七知道她不能慌不能退让。
老家伙厉害着呢,一掌足足的打的兴业朝着庭院那飞过去。
云七只觉得听觉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听着兴业重重倒在地上的身上,她甚至更加不能有半点的在乎。
伤她的朋友,与打她无异!
武老爷子一掌没有打死云七,很是懊悔。
但是看着云七竟然半点惊讶慌张之色都没有,那两道已经花白的眉毛,有开始一点点的拧紧起来。
云七轻嗤,“武老爷子只怕是不知道,我在外面已经留了人了,要是我两个时辰不出去,我丞相府院子里的青嬷嬷就会去报官。”
“我已经说了,打死你,什么责难老子一力承担!”他积蓄力量,又想要打。
云七不闪不避,只堪堪笑起来,“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您这样的,也不动脑子想想,我敢来还想不到你们武家的人居心叵测?只说您要是杀了我,料想这武将军府上,还能有好?”
武如意跑到了老爷子身边,指着云七,“你就是害怕了才这么说的吧,哼哼你也有今天啊。当初找我麻烦的时候不是很厉害的吗?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庶女,能够有多大的本事。杀了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她拉了拉老爷子的衣袖,“爷爷,不要跟这个贱人多说了,她就是害怕了,快快打死她!”
“我这一身医术,能够医迈进鬼门关之人,想那宁王府的宁王妃还没有好起来。宁王需要我隔一段时间就去帮着宁王妃医治,宁王多心疼自己的王妃,想必两位是有所耳闻的。”
她唇边带着笑意转身过去,看见兴业已经被锦雨搀扶起来。那满口都是血,想来是伤的不轻的。
动她身边的人,那就要付出代价!
她的音色冷下去,“还有,曹煜衡想必也是不会放过这将军府的。就连钱太医,陈太傅,也会在陛下面前帮我说话。”
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但是从他医治没有动静来看,就知道这个老家伙犹豫了,“我且将话说在这里,但凡是我有个什么好歹,你武家的所有人,都不会逃得了。你老爷子,以为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收拾残局?到时候你是因为什么才杀的我,还不要跟你清算吗?”
老爷子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一震。他根本没有仔细的了解过,原来云七还是个厉害的。杀了她不足为惜,但是得罪她身后的那些人,就得不偿失了。
尤其是宁王,没有了能够给自己王妃医治的人,他必然会将这笔账算在武家的头上。
武老爷子低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武如意,这武家,不能因为云七就这么断送!
“来人!”武老爷子气怒,但是却不得不妥协,“将人给我带去将军那,让她给将军医治。”
云七看着迎上来的人,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说杀就杀,说让我活就活,真是好大的权利呢。找大夫来帮我的随行看,若是我的随行有个什么好歹,我势必会跟将军府算这一笔账!”
“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威胁老夫!”武老爷子眼眸一拧,“看来,即便是不叫你死,也应该让你尝尝厉害。”
他转头过去就喊:“来人,给我打这主仆三人,什么时候求情我说停,你们再停下!”
家丁们拿着棍棒就上来,云七转身朝着兴业看过去。
兴业现在已经受重伤了,不能再被人打。一己之身有什么要紧的,要是上了陪在自己身边的好友,那才是大大的不应该。
“我身边的随行无辜,要对付,尽管来对付我。”云七转身抢过来一根木棍,扔到了武如意的手上,看着老爷子,掷地有声,“我打了您孙女那是事实,但是凡事有因必有果,我没有错。非要动手,冲着我来。难道一个当年威名赫赫的老将军,现在只会欺负一些无辜的下人了吗?”
武如意握着棍子,脸上显出笑来。
她朝着老爷子看过去,正在征求自己爷爷的同意。
“爷爷!”武唯庸这时候也赶来了,跳上台阶进了前厅,随手拿过来一根木棍,“这个贱人害的我们将军府好苦啊。看看这将军府,现在一贫如洗,孙儿都不敢出去,出去就会被笑话。那些个老百姓,都在说孙儿爬床。这一切,都是要怪这个贱人。”
云七已经懒得跟他们辩驳了,缓缓的抬起头,直起腰来看着老爷子,“打我一人,不要动我的婢女跟随行。”
她转身过去,看着兴业竟然缓缓走过来,“打我,不要动我家小姐!”
锦雨搀扶着兴业跪下,看着那粗木棍,咬咬牙,闭上眼睛喊:“打我,不要打我家小姐!”
云七是她们的主子,能够跟到一个看他们这些下人的命跟自己等同并无差别的主子,已经很幸运了。
武唯庸在自己手中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爷爷,让我先打。这么主仆情深,一起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