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说来也是惭愧,”陈太傅深吸一口,感慨的看着跪在地上,抬眼看着自己的云七。就像是看见一个活宝贝,一脸的谄媚,毫不吝啬的开始夸赞,“四小姐第一天上学堂,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之前我们国子监的人解决不了的‘雉兔同笼’的问题。四小姐说的那个什么方程式,我回去研究到了昨天,都没有一点头绪。”
“唉!”陈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老脸,“真是惭愧啊,我昨晚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就想着今天要不要放下我这一张老脸,来跟四小姐讨教问询了。真是想不到,”他看云七,“让四小姐被误会了。”
老夫人立即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这一举很有可能就伤了云七的心了。如此,她以后还怎么愿意成为丞相府的垫脚石,还怎么乖乖听话。
她急忙叫身边的老嬷嬷,“快快,是我误会云七了,快将我的乖孙女给搀扶起来。”
云七被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搀扶起来,低垂着头,唇边溢出意思冷笑。
抬头时,脸上的讽刺之色烟消云散。这老太婆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没有关系,她在这丞相府,会玩儿得很开心的!
韩花茉看着云七站起来,不敢相信,“陈太傅,您有没有搞错,云七能解你们都不会的题?”
她上下打量了云七一眼,急的一张脸都是红的,“陈太傅你莫不是在说笑?”
“我怎么会说笑呢,说来我这身份原本是不能这样的,可以请别人来。但是我实在是心痒痒,想要知道到底怎么解的。”
陈太傅装可怜的走到了云七的跟前,哪里还有个太傅的样子,“四小姐啊,你那个雉兔同笼的题,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巧妙的解法的。你是不是还会一些别的什么,能不能教教我?”
这陈太傅可是宁王的老师,谁敢教她什么,这不是驳了皇家的面子吗?
云七刚要拒绝,陈太傅弯了腰道:“学无止境,学习并不可耻,知耻后勇乃正人君子。我已经将这个事情禀告给了陛下,陛下也说是想要将知道这‘雉兔同笼’的解法,还特意的准我来。说是听不懂的话,恩许我一有时间就到府上来。”
陈太傅笑起来,看着云七那样子,生怕云七不愿意说给他,“还有!”他话好多,“那对联四小姐出的也是极其的巧妙,真真是厉害的。”
真是想不到,小学生的题目,在这里能够考到一个太傅!
云七客气的笑了笑,“哪里哪里,这些都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
“四小姐真是谦虚啊!有这样的本事,先师教了就会,你写下来之后,我们看了很多遍,没有一个人理解的。”陈太傅逐渐开始不要脸。
钱太医看着陈太傅竟然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说,这可是忘记了之前是他腆着老脸开的头。
他走过去,到陈太傅的身边,屁股朝着陈太傅一侧顶了一下。
陈太傅没有站稳,就被钱太医顶的朝着一层步履摇晃的倒过去。要不是有人搀扶,差一点摔倒。
“四小姐,这可是我先来的,”钱太医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云七,“你要是教授的话,也只能先跟我说。”
陈太傅也被钱太医挑起了胜负欲,在云七快要答应的时候,他甩开扶着他的小书童,两步走到了云七的跟前。挤着云七,双手在自己胸口戳儿戳,“谁说的,这个分明是我上太医院的时候,跟他提出来的。”
钱太医不满的瞪了一眼陈太傅,这人怎么这么烦人,“是我先想着要来的,你只不过是怕丢人来探我口风,我约着你一起来的!名帖,名帖都是先我递来的!”
陈太傅:“你胡说,是我先的!”
钱太医:“你才胡说,你能不能要点脸!”
看着争论不休两个元老级别的人物,不单单是云七有些愣。
尤其是老夫人等人,比云七还愣。
韩花茉愣了一会,气的指甲都要攥进皮肉里面去。
“陈太傅,你有没有搞错,会不会是四妹妹瞎蒙的。万一四妹妹是瞎蒙的,到时候你跟陛下怎么交代?”会点医术就算了,竟然别的也这样厉害。
陈太傅停止了跟钱太医的吵闹,转过脸,脸上积蓄了怒气。
韩花茉从来没有见过陈太傅冷脸,这是第一次。
她还没有点反应,陈太傅劈头盖脸的训斥就朝着她压制而来,“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遇到不懂的就要去问去学。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还质疑我们?我们这个国子监的人都没有能耐理解‘雉兔同笼’的算法,你不好奇的跟着问问就算了,竟然还质疑云七是瞎蒙的?”
这陈太傅是三朝大臣,教的都是皇室子弟。先皇曾经还被他狠狠的抽打过手掌心,韩花茉那根小豆芽?
话还没有完,陈太傅痛心疾首语重心长道:“韩花茉,”放尊重了叫你一声大小姐,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才学出众,但是比起你四妹妹来说,真是不够看。你放心,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们白马书院的很多人。”
“我就问问你,”陈太傅将雉兔同笼的题说给韩花茉,现场逼着她解答。
云七在一旁看的尴尬,这就像是老师在路上预见那些没本事还喜欢瞎嚷嚷的学生,当着大家的面,考她问题她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一样。
真是替她尴尬啊!
她不经意的道:“大姐是闺阁小姐,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
钱太医随口一句:“这韩大小姐是嫡女,只管美貌就行了,不用学这些本事。”
韩花茉回味了一下这句话,这不是在说她是绣花正头一包草是什么!
太气人了!
钱太医却像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直接走到了云七跟前,行了个大礼。吓得再主位上坐着的老夫人脸上的皮肉都抖了抖。
云七道:“钱太医这是为何?”
钱太医十分诚恳:“四小姐收我为徒吧!”
陈太傅将眼珠子瞪的老圆,“你这老匹夫,来之前才说只是讨教问询的,你竟然张口就拜人为师,都不跟我商量的!果然是背后捅刀见利忘义,云七,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者在世父母。”
钱太医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陈太傅,内心:不要脸的,我只是想拜师,你竟然想要当人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