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霍慎行眼中有微微的惊色,没有持续多久,又恢复冷淡。
姜禹竹眼见是瞒不住了,这才将桌子上的木盒递给了霍慎行,“阿澈,你是我儿子,是你父亲的骄傲,但是你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么?”
在霍慎行越发冷静的神色下,她将木盒放在了霍慎行跟前,“这个木盒里面,有你的身世,有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毒的前因后果。”
霍慎行看着那个木盒没有动,姜禹竹继续缓缓的说起来,“我将玉蝉给了云七,那一枚玉蝉是你生母的,也确实是你生母的家传之玉。我以为你身上的毒还能够一拖再拖,但是没有想到你遇到了云七,她失踪,你身上被药物压制了这么些年的毒爆发出来。我昨夜已经飞鸽传书去了大魏,很快,大魏的皇帝就知道你在这里。”
霍慎行蹙眉,“大魏的皇帝?”
姜禹竹看着霍慎行,堪堪点了点头,“是,大魏皇帝。现如今,你跟云七的婚事是万万不可的,你也要尽快的离开云七,否则,你这条命只能丢在她身上。”
……
云七吃了饭之后,就带着付兴业商量关于做生意的事情了。
短短的一早上,兴业已经见识到了玻璃,镜子,看着云七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云七叹了口气,“咱们这生意是万万不能再这里做的,得去盛京那边。盛京那边的商人多,只要卖火了,就很快能够卖出去。”
付兴业一看就觉得这事儿能够成,还建议道:“我今天看了那些药田,要是能够在盛京那边发展起来,也足够站稳脚跟了。但是女子从商的始终是少……”
“这有何难,我假扮成男子不就行了,”云七拍了拍兴业的肩膀,“等霍三回来跟霍三商量一下,你去跟霍三学学经营管理的技巧,怎么开店。我有主意,你做我双手,我们配合起来,到时候一定能够做起来的。”
现在镇上的那一家玻璃窖也开工了,制作镜子势在必行。
“是要做镜子吗?”兴业问。
云七说不是,“这做镜子需要玻璃,一来一去成本就高了。我得先一样一样的来,先开衣裳铺子店。”
小月是个可靠的,到时候若是可行的话,她女扮男装化名,做着幕后的老板。
这事儿商量着,霍三就过来了。
一起到的,还有姜禹竹。
“您来了,”云七起身去迎接,却没有看见霍慎行。
姜禹竹知道她在找谁,只道:“阿澈没有过来,云七,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说。”
云七看她示意,就看了一眼兴业。兴业跟着霍三一起到外面去,这院子里面,就只有润生了。
她给姜禹竹端了茶之后,这才坐下。
“今天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的。你也知道,阿澈去官府将你的名字跟他的名字和上官牒了。”
云七道:“是,他昨晚跟我说过。”
“阿澈在这里跟谁上官牒,都做不得数。裴清让那边料到了你们会这样,所以提前嘱咐了曹大人不给你们办。而且他现在的样子,也不能跟你办。”
云七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云七,我跟你直说了,阿澈再跟你在一起,这身体耗不住一年就会死。离开你,他才能活的更长一些。等他身上的毒解了,你们才有重聚,才有在一起的机会。”
她有些怔愣,看着姜禹竹,“是……是要让我离开他?可是皇帝那边……”
“要让一个人消失,那还不容易吗,你忘记之前田家是怎么对你的了?”姜禹竹拉着云七的手,看着她这怔愣的表情有些心疼,“你的身份,霍三顺着裴清让查出来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
“我的身份?”云七觉得今天这些炸弹一个接着一个的炸的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想起来刚才霍三过来了,霍慎行之前布置了不少的人在盛京,每一站都有他的人,现在小饭馆开了不少。消息传递的速度,很快,“您知道了?”
姜禹竹看着云七,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云七,蔡春花的丈夫是你母亲云抚音身边的侍卫,你母亲当年护驾有功,武艺超群,被东陵国先皇认作义女,封为护国公主招赘韩政康,他现在是当朝丞相。你母亲在出战回来时胎动,遇上伏兵追击,在路上生了你。之后,你就被你母亲身边的侍卫带走。”
云七感觉自己在做梦,她将手抽姜禹竹的手中抽出来,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
疼,不是做梦!
原主的爹算是入赘,那跟着母亲姓也实属正常。母亲身边的侍卫跟着她姓云,也实属正常。
她嗓子发干,缓缓的愣愣的看向了姜禹竹,“您还知道什么?”
“我跟你母亲曾经是好友,你招赘韩政康之后并不欢喜,却一心只喜欢征战沙场。她在那一场大战之中身亡,你不知所踪。这些年,我在盛京知道的是,韩政康一直再找你,但是动静不大。曾经的护国公主府,现在已经改成了丞相府。”
姜禹竹愣了愣,才说出了那原本迟疑的话,“裴清让为什么见到你身后的青鸟胎记就会反常,是因为当初你母亲带兵出征的时候,他也跟在其中。你的失踪,与他也有责任。当初你母亲将你交给裴清让,谁知又遇到叛军杀来,裴清让将你交给侍卫,那侍卫带着你走了,从此音信全无。”
“你跟裴清让,有……婚约!”
“什么!”云七的仪态哪里还维持得住,“您说的都是真的!”
姜禹竹早就料到了云七会这么震惊,只拍着她的手安抚,“是真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当初戏言让你跟阿澈订婚,谁知道先皇说若是女儿,就将还没有出生的你指婚给当时还是二皇子的裴清让。兜兜转转,你还是跟阿澈在一起了。”
云七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坐下去,“那……那……”
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