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后背上确实是有个青色的胎记

说的跟钱太医还有程显生的,丝毫不差。

此时程显生还在裴清让的身边,听见云七这么说,想要笑她治不好就胡说八道。

可是转念一想,这病云七都治不好,说是中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用这种方法脱身也高明。

立即跟着附和:“这倒是看着不像是生病,而是想中邪了。”

钱太医是老太医了,懂得些人情世故,也圆滑道:“是不是中邪,找个厉害点的能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请宁王殿下请一位能人来,到时候,也好让公主早日恢复。”

宁王才要点头,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在了跪在地上低着头的云七身上。

现在天气尚且不算是冷了,已经开始慢慢的转暖了。

云七穿的比较少,她低着头,这么看过去,能够看见她脖子后面的肌肤。

裴清让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了,她竟然在云七脖子后面的衣领处看见了一块淡青色的胎记。

他的神色变了几变,嘱咐亲随,“送钱太医跟程大夫出去之后,你去找个会方术的人来帮建宁看看。至于你,”他冲着云七颔首,“你过来。”

云七纤眉一挑,抿唇看着裴清让。

这男人似乎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她犹豫了一下,从地上起来。

程显生只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故意说了一句:“说来有个事情倒是奇怪,我之前见云七的时候还是肤白皮嫩的,怎么有些日子不见了,就黑成这样了?”

说完这句话程显生就出去了,云七一脸“你莫不是有病病”的朝着门那边看了一眼,门关上了。

“你脸上的那些黑东西,是涂上去的?”裴清让的声音让云七打了个寒战。

她立即转过头来,裴清让这样的跟霍慎行那种不一样。

他的声音清冽, 样貌是公子如玉,只是相比较真正的如玉公子少了些光明的味道。

裴清让忽然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已经吓得云七想着等会儿打晕他之后怎么逃了。

“云七?”

他声音凉飕飕的,像是寒夜从叶子上抖落下来的雨水。

云七警惕的看着他,她身上还剩着有点药粉,这宁王看上去有些古怪,万一……要是……那她就……

裴清让看着云七眼中的防备,目光沉了沉,“你转过身去。”

云七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她挤出来一个笑,“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可……可不要吓唬我啊。”

宁王袖子里面的手紧握,她刚才动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她脖子后面的领口下面的那个青色的东西了。

他也尽量的让自己的表情冷静下来,看着云七难得笑道:“我看你脖子后面有个青色的胎记一样的东西,我很眼熟,想要看一眼确认一下。”

云七下意识的去抬手去摸,警惕的看着裴清让,“哦,我后背上确实是有个青色的胎记,怎么了?”

“你转过去,我一看便知,”裴清让又露出来一个笑脸,看的云七觉得他有谋算还没有使出来。

她犹豫的转过身去,低下头。

裴清让刚想要拉开云七的衣服去看的时候,有看见云七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干净,缩回手来,只朝着里面看。

果然在脖子下面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块淡青色的胎记,而且她肌肤白皙,是故意将自己涂黑的。

“这胎记是不是飞鸟的样子?”

裴清让后退了两步,不着痕迹的掸了掸身上。

云七转过身来,“是……”她心口猛跳,莫不是自己的这个身世有什么结果了?

裴清让定定的看着云七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越看就越觉得心惊。但是同时,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殷切的希望。

他随便摆了摆手,“既然皇妹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先离开吧,若是还有事情,本王会派人传召你的。”

云七出了门,跟着叶芙芙结伴离开这里。一路上都在沉思,心想她这胎记莫不是有什么门道在里面。

而看着云七出了门的裴清让忽然站起身来,食指屈起在嘴边吹了一下。

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立即就出现在了裴清让的身边。

“你去查查看,看看这云七是个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决不能放过一丝一毫,还有,本王写一封信,你派人快马加鞭递到京中去。”

这时候找来的能人给公主看了之后说是冲撞了这里的土地,被土地惩罚。限公主两日之内离开这里,回到盛京之后,就能抱得平安。

裴清让现在没有功夫管这个任性妄为的皇妹,且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里耽误也治不好,于是当晚就快马加鞭让人将建宁公主送回去。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山上的云七,只听见一声微小的喊声。

她记得这个声音,是兴业!

院子里面没有烛火,她推开门,看见院子里面还站着晋北川他们,地上还放着两个人。

云七提裙子立即跑进去,这时候兴业刚好转过头来,看见云七就像是看见了救星,跪在地上朝着云七挪过来,“云七,救救我爹跟我弟弟。”

她点点头,也没有说话,赶紧跪做在了地上。

“这里太暗了,将烛火弄得亮一些。”

才说完,霍慎行将一盏油灯点亮,放在了地上。

陆续有光在院子之中越发的明亮,云七检查了一下兴业他爹的腿,发现这腿已经严重被感染。

“之前没有找大夫吗?”

她转过头冲着霍慎行指了指房间里面,霍慎行知道她要医药箱,马上去给她取。

兴业红了眼,“没有,那些大夫不敢治,说是我爹治不好了。”

云七当时也看过他们的伤,但是来不及仔细的检查医治。

她缓缓的抬头看着兴业,“你爹的命,我最多能够帮着你保半年年的时间。他之前因为痈疽的病伤了身体的根本,现在又是伤口恶化,身体越发的不好。这半年只能用药吊着,会……会活的非常苦。”

说完之后,她将润生的衣服解开。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鞭痕,也跟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