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也没有想要搭理她,挣开陈氏直接朝着里面走进去。
周大婶还在后面说风凉话,“这云七这么能克人,说不定给你儿子克死。”
陈氏吓得脸色一白,擦了鼻涕朝着堂屋跑进去。
云七现在不缺钱,能够有这一身医术的本事,她全都当做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了,所以尽可能的救苦救难,不会在这方面苛求钱。
检查了杨向东是因为冻的,身上还被打出了伤来,原本这杨向东的底子就很弱,禁不住一点风吹雨打的。
就在云七要拿出来药给杨向东吃的时候,听见门被用力撞开。
这屋子里面的那一扇门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摇晃出灰尘。
“我不是说了吗,我治疗的时候不要进来,”最烦说这话还不听的人了,云七将手中的药捏紧,冲着脚步声传来的一侧看过去。
才转头,就对上了陈氏迎面的一张大脸。她脸上被冻的有些皴的脸,她眼底的情绪像是要将云七吞下去,她睁大眼睛,用一种极其渴求跟咬牙切齿的声音告诉云七:“你得救活我儿子,要是因为你,我儿子被克死了,我就要你命!”
“什……么?”云七愣了愣。
陈氏双手握紧云七的手臂,那淡黄色的袖子从陈氏手中蔓延出紧紧的褶皱,“你敢使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儿子必须得救活,你要是胡乱来一些,我烧了你的房子,杀了你全家!”
云七只有霍慎行了,她将手中握着的那几颗药放在了肩膀上挎着的小包里面,用力的甩开跟钉死了在自己手臂上握着的陈氏,“我没有本事救,你自己去请别人吧。”
这就要走,陈氏喊了一声“不行”,直接朝着云七的双腿扑过去,“你都能够救曹乐微那个贱妇,怎么就不能救我儿子,我告诉你,你必须救!”
她抱着云七双腿的手紧了紧,死活也不愿意撒手,云七也不能再超前走一步。
“好啊!”云七还就不信了,她会治不下来这种泼妇,“我可以救,但是你得拿银子来。”
不救都不行,还要被威胁,她可不是面团捏的包子做的。
这房间的门口挤满了人,一个个脑袋从里面探进来,都是看好戏的。
杨常林这就要去拿银子,被陈氏一口叫住,“你之前给曹乐微看病的时候都没有收钱,给……给那些要饭的看病的时候也没有收钱,咱们到我家这来就要收钱了,凭什么!”
我可去你的吧!云七差一点冒粗话了,“厨师做菜你端着碗就想要上来吃,钱都不想给?我给你治病,你给我诊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要给钱,那就不要找我看病,我凭什么出白力来孝敬你?”
“凭什么到我就要收?”
“云七!”周大婶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给人家看看病怎么了,不救几个钱吗,弄得跟没见过一样。大家都是相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硬,会不会做人,也就那几个钱而已,不至于弄成这样。”
“那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云七就喜欢教这种人做人,“既然周大婶你觉得只不过几个钱,那你替杨向东把这个钱出了吧,反正我是没有见过钱。”
“为什么要我出!”周大婶脸一红,哪里能想到云七这么伶牙俐齿的。
这世道,只要有人的地方,有些人的人心都不能看。你要是一开始就小心翼翼的对她们,之后就直不起腰来了。但凡是你挺直了腰背,她们就会觉得你不应该。
说话,做事,不管是对谁,一开始的时候,就要挺直脊梁,尊重会容易被一些人当做卑微,要把态度拿出来,跟对方站平等。
云七深知这些道理,倒是哼哼一笑,“不就是那几个钱吗,周大婶你刚才这么慷慨的跟我这么说,我觉得你也是个大好人,既然是大好人的话,你给人家出点药钱怎么了?大家都是相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来,十两银子,给钱。”
“什么?”周大婶真是后悔的想要打嘴巴,也算是认识到了云七的厉害了,“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你也知道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了?刚才那一张大嘴不是还挺能说的吗,感情不是让你出钱,你吆喝着高兴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可别有求我的时候,到时候我收你诊金就是十两起步!”
聪明人都知道云七这一身医术,自然是会有用到云七的时候,向着云七的不向着云七的,都开始帮着云七说话。
“周大婶,把银子拿出来啊,刚才不是很爽快的吗?”
“听着你刚才的话,十两银子应该不值一提把?”
“别走啊,把银子留下来啊。”……
就在他们都跟着起哄的时候,杨常林已经把银子拿来了,虽然是万分的不情愿,还觉得有点上当受骗的,但是他们之前请来的大夫都说是没有救了,云七能够救,那就不在乎这些银子了。
陈氏看着杨常林这就要把银子递给云七,扭上去一把将那一袋银子给抢了下来,宝贝的捂在胸口,“云七你还是不是人,给被人不要钱的治,就不给我儿子治是吗?为什么不能免费给我儿子治疗,你还要银子,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你儿子的命在我看来,也就值这十两银子,你要是不想要给银子的话,那就拖着。我是无所谓,杨向东这种人,死活我都不在乎。”
云七这就要走,但凡是她今天松口了一下,免费治了,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蹬鼻子上脸。
这种愚蠢的圣母,她可不会做。
“云七,你敢走!”陈氏冲过去就把门关起来,这房间里面还有杨常林,“今天你不把我儿子治好了,你就不要想走。”
不给走?
那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云七找了个凳子,拉到了靠窗的地方,从小包里面拿出来一把瓜子,这就开始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