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行骨节分明的指骨捏着肚兜的带子,轻轻扯了一下。
白色的肚兜绣着一树梅花,红色的小朵梅花在树丫子上点缀的星星点点。
殷红的小朵红梅又粉又嫩的点缀在雪白的肚兜上,离远了,在这琉璃烛火之下,就如同是雪山上的一点红梅。
霍慎行捏着手中的一小块薄薄细滑的肚兜,一双眼暗沉的眸子看向了云七。
云七双手都握紧了腿下压着的被子,缓缓直起腰迎着霍慎行看过去。
她骨像极美,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玉面柳叶眉。只是还未长开,也就十七岁的年纪,虽然在这地方是大龄了。
但是眉眼之间的颜色,甚是绝佳。
“我……我跟你说,不可以的,”因为有些冷,她身上打了个寒战。
霍慎行的嗓音沙哑透了,掀起被子来就将人按到了被窝里面。他在云七耳边低低徐徐:“我知道,不做别的。”
他的嗓音里面有一种低沉的诱惑,让云七有些迷糊。
烛火跳动着,窗外的月光温柔如水。微风缓缓的抚摸过树梢,树上的那一小片叶子都被吹的瑟瑟颤动了两下。却是在树上,变得更加的坚挺硬朗。
云七忍不住狠狠推了在霍慎行一下,“你在干嘛呀,坏死了……”
霍慎行躺在云七的身边,眼底的笑有些邪气,那一张英俊的脸此时更加的迷人性感。看着身边的女儿家绯红着脸,眼眶不知怎么还红了一圈。那粉嫩的唇,还残余点点水润。原本无泪,可是这样子,却像是哭过一场。
看着这样的模样,霍慎行心底柔软,却又生出些炙热的蹂躏欲,“你可别哭,”她俯身过去,看着颤动在她睫羽上的泪珠子。他的嗓音沙哑,带着沉沉的欲念,“女人越哭,男人越兴奋知道么。”
云七都恨不得咬她一口,跟霍慎行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她好像是怎么都看不透这个男人。
许是男人轻缓的嗓音,低沉性感的撩人,彻底的让她松懈下来。她忍不住问:“你这样身体受得了吗……”
“你夫君身体好得很,”霍慎行躺在她身边,嗓音之中裹了淡淡的笑:“经得住你玩。”
“你真是……你真是讨厌死了你,”云七转过身去,另一只手狠狠的退了一下霍慎行,羞的头皮发烫。
霍慎行也侧过身去,握住她的手。云七看着他,他的发已经被束起,英俊的无可挑剔的脸,只不过有小小块烧伤的痕迹。若不是相处这么久,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就是那冷漠淡然的性子,没想到是个反差巨大的男人。
外面的风声忽然急了起来,月光被几朵云遮住,娇娇怯怯。
冬日夜间有露,风摇家门后面的那一棵大树落下湿润的水,卷席而去的风声似乎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沉息。低沉,或者娇嗔低吟,魅的另神佛听了都欲还俗。
第二日,云七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
她摸了摸身边,没有人。
看着床头放着的衣服,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是霍慎行起来的时候帮她拿了放在那里的。
倒是他自己的衣服,叠的皱巴巴的。
云七抿唇一笑,穿起来就出了门。外面已经开始落下了小雪,到地上就化了。
“霍慎行?”
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厨房里面也没有人。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的马儿已经被牵走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早饭都没有吃,就上哪去了。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到厨房里面去就开始做饭。
此时——
“主子,”霍三骑在马上,“晋北川跟曲老八他们还留在山那边保护云七呢,只不过这大冬天的,找不到什么野物了,若是要,可以去买。”
雪渣落在霍慎行的肩膀上,无形消去。
男人不笑的时候,身上的杀气更重。手上鲜血多的人,即便是一头狼遇上了,都要折头。
霍慎行就是这样的男人,在荒山之中骑着高头大马,眼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布条,那黑布在靠近他耳尖的位置,还有银色的如意云纹。料峭寒风将他的衣角吹的猎猎,束在后的长发被谁的肆意翻飞。
扯下那黑布,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恍如当年征战疆场的铁血将军。眉眼之中,是入骨入髓的极致狂妄与冷漠,凉薄如冰。
霍三才看了一眼,便是低下头去。心中的敬畏从未因为霍慎行地位高低有所改变,他是,其他人也是。
霍慎行的眸似深海,扫视了一圈,终于看见了要找的东西他的影踪,后面还跟着小的。
霍三立即拿出来弓箭,霍慎行道:“不用伤小的。”
简单的落下来两个字,他已经骑马纵身而去。
霍三朝着另一边,必然能够让那一只鹿无处可逃。
……
就在云七等的饭都要凉了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敲门声。
“霍慎行,是你不?”
她朝着门缝看过去,就听见霍慎行的声音,“嗯,开门。”
门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你上哪去了?”云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
这就看见他手上提着的那一只梅花鹿,已经没了气息。
“哪里来的梅花鹿?”云七看着那梅花鹿的鹿角,都已经分叉了,忽然想起来这是极好的药材。
上等的补药,尤其是鹿血……
“买的,”霍慎行随意的说,将手中的那一只梅花鹿放在了院子角落里面,“等会儿我将它皮给剥了,你做一双鹿皮靴吧。”
云七看着那一只鹿,是一只老鹿了,“你上哪里买的,”蹲下去看了看,才发现这一只鹿是被拧断了脖子死的,“这什么猎人,刀剑都不耐烦用。”
霍慎行洗了把脸出来,看着云七一小坨的蹲在那里,“比较干脆。”
云七倒是不会觉得残忍什么的,要是这样都觉得残忍,那还吃什么鸡肉猪肉牛肉的。
“你怎么想起来要让我做一双鹿皮靴的?”她跟霍慎行身后去厨房找东西吃。
霍慎行这才坐下,“昨晚你把你凉的跟冰渣子的脚放我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