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湘云有些不太确定,于是认真确认着,“你爸住院了?”
宋安娜的眼泪几乎将她精致的妆容都毁了,脸上满是狼狈。
“对,他住院了,他一开始还不舍得住院,我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原本我还可以帮着一些家里,可是当初为了完成您的希望选择退圈毁约以后欠下了很多钱都是我自己还的,还完那些钱以后我就没有钱了,更没钱给爸爸看病了。”
曾湘云抿着唇不说话,宋安娜就继续哭诉着,“妈,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虽然我之前答应过你不会再跟家里有什么往来,我也是尽量做到了,可他终究是我爸,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
曾湘云终于开口了。
“所以你今天突然跑出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是。”
宋安娜应得特别快。
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现成放在她面前的理由。
她当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承认下来再说。
然而,佣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戳穿着。
“不是,当时宋小姐收到的是一张法院发过来的信件。”
宋安娜没想到佣人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直接的戳穿她。
然而,她自然也有狡辩的理由。
“对,是法院发过来的,是我哥的判决书,我爸现在在医院躺着,我妈还要在身旁陪护着,我那个没出息的哥哥还进了监狱,我爸要是看到这判决书铁定会被气死的,我也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才让法院直接寄到我这里来的。”
佣人:“可是你出去之前说……”
当时宋安娜的意思,根本就是并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佣人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就被宋安娜打断了。
宋安娜怒斥着佣人。
“现在是我在跟妈说话,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我?”说到这里,宋安娜哭着看向曾湘云,“妈,我知道您一直不待见我,可是,我在这个家里连一个佣人都不如吗?什么事情难道都需要先跟一个佣人汇报吗?”
这样的话,曾湘云也是不待见的。
虽然曾湘云的确一直很看重这个女佣,觉得她很聪明办事也周到,可在他们的眼里,女佣毕竟是女佣,主人比较是主人,除非是曾湘云要求女佣看着宋安娜给了女佣这个权力,否则的话,就是越界。
现在女佣的行为,已经到了越界的程度了。
曾湘云瞪了女佣一眼。
“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
女佣心里很是不满,可现在曾湘云都那么说了,她又不能反驳,只能低头认错,“抱歉夫人,我知道错了。”
曾湘云摆了摆手。
“你下去忙你的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是。”
女佣恭敬退下。
离开的时候,女佣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安娜的背影。
这样的情况在贺家倒是时长发生。
除了平时女佣得到曾湘云的指示需要监督宋安娜的时候,其余时候因为地位的悬殊,女佣都会输。
所以女佣一直很看不惯宋安娜,一有机会就想要在曾湘云面前说宋安娜的不是。
女佣退了出去。
宋安娜继续说着:“妈,我刚刚就是因为拿到了判决书着急想要告诉我妈最后的结果,结果没想到听到我爸越来越病重的消息,医院还说我爸必须要进行手术,手术就安排在三天后。”
曾湘云:“什么手术?”
宋安娜有些卡壳,一时间也想不到病症,就先抹眼泪哭着拖延时间。
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是换肾手术。”
“换肾?”曾湘云皱了皱眉头,“你爸不是腿有毛病吗?”
宋安娜有些无言以对。
她爸的腿是有毛病。
可是,如果她只说腿有毛病的话,就算是从贺家要个五十万都难,自然要说的严重一些,否则的话,又怎么能拿到钱呢。
宋安娜低着头哭的很伤心。
她演哭戏的时候都没有演的那么真实过。
“他以前是没有这个病的,只是最近才刚被发现……”
曾湘云打断了她,“刚发现就能立刻换肾了?有的人等了很久都等不到一个匹配的肾。”
宋安娜一惊。
她又没仔细研究过这些,哪里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常事。
既然撒了一个谎,就只能不断用其他的谎言来圆。
那样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宋安娜已经没有退路了。
而这五百万对于她来说也是没有退路的事情。
她必须要把这个钱给苏姐,才有挽回的余地。
宋安娜赶紧说:“是因为运气好正好碰上了,我爸的情况很糟糕医生说必须要马上动手术,妈,求求你了,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这样求过你,请你帮帮我吧。”
宋安娜已经爬到了曾湘云的腿边,一把抱住了曾湘云的大腿。
“求求你了妈,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您的,您是知道的,自从我住进贺家以后一直都是乖巧听您话的,从来都不曾忤逆过您的意思,我这一次真的是没办法了,妈……”
她已经没有了工作。
以前如果想要钱,不过就是多接一些工作,再辛苦一些就能拿到钱了。
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贺家。
曾湘云有些犹豫,毕竟贺威山之前对她的提醒还在耳边。
“这样吧,你爸现在已经上楼睡觉去了,我晚些跟他商量商量,明天早上再给你一个答复。”
宋安娜知道贺威山的性格,曾湘云要是去问了贺威山,这钱兴许她就拿不到了。
“妈,求求你了,我爸真的等不起了,医生说正好匹配的肾脏真的很难得,如果今天错过了的话,以后可能要等很久很久,按照我爸的情况他根本等不了那么久的。”
“今天晚上就要拿过去?”
“是啊,今天晚上。”
“要多少?”
“要……”
宋安娜很想开口直接说五百万。
可是她更清楚,一次性要五百万曾湘云肯定不能做主,她只能稳稳的先拿到一笔钱才是最重要的。
“要两百万。”
曾湘云皱了皱眉头,“要这么多?”
即使宋安娜已经少说了一大半,可曾湘云依旧还是觉得多。